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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密植了一排景觀樹,只不過現在樹木葉片發黃、枝椏打蔫,看起來已經快要死掉。樹木枯死總有一個過程,大多應是先落葉,再枯萎。但這些樹木的死亡似乎來得尤其猛烈,更像是生命力被一下子抽走了。
李真揹著包慢慢走過去,手從樹幹之上劃過。
又走幾步,轉過一個街角,他看見了人。
那些人眼下三五成群地站在湖邊來回走動,偶爾會轉頭相互交談。如果天氣不像現在這麼熱,如果這些人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這一幕還算合情合理。但問題是那些人都是年輕人,年紀最大的似乎也沒有超過四十歲。
李真停下腳步遠遠地看他們。郭包榮說得沒錯,這些人看起來的確相當嚴肅。都是板著臉、抿著嘴,臉上帶著警惕戒備的神氣,好像在執行某一項警戒任務計程車兵。
一個人瞧見了他,於是其他人也往這邊看過來。
一模一樣的冷厲眼神。帶有無聲的告誡意味。
李真笑了笑,慢慢退開去,回到街角之後。
然後他皺起眉頭。
郭包榮的妻子觀察得還不夠仔細。而他注意到了一件事。
天氣很熱,這些人也出了汗。相隔十幾米的距離,一般人看不清他們臉上的樣子,但李真看得清。於是他發現那些傢伙的臉上竟然沒有汗水。
也許這可以歸結為他們都很耐熱。然而這些人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頸上,卻都有細密的汗珠。不是他們不會出汗,只不過他們的臉上的不出汗。
再回想那種死板的表情和與那表情並不相符的敏銳眼神,李真意識到,他們應當是在臉上做了什麼手腳。而現在他自己的臉上就有那玩意兒——某種特殊的塗料。用來遮掩本來的面貌。防水、輕薄、可以配合底下的肌肉做出並不複雜的表情。卻不怎麼透氣。
那些人的臉上都用了這東西。而據他所知,只有某一群人才需要使用這東西來掩飾自己的與眾不同。
或者說他們已經算不得人類了——
異種。
萬州果然有問題。是大問題。
那麼這個太子湖就也有問題。
一堆具有智慧的高階異種將這裡圍起來,還一圍就是一兩年……吸引它們的是什麼?
或者不應該用“圍”這個字眼兒。而應該是,保護。
它們壓抑自己嗜血好殺的天性。在長達兩年的時間裡對附近的居民“秋毫無犯”。能夠令它們做到如此地步的事情或者事物必然非同尋常。而他能夠聯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便是——
這些東西的主子。
類種。
想到這裡。李真深深吸了一口氣。並且覺得將自己牢牢包裹的灼熱空氣都變得有些發涼。
每一次類種的覺醒都必然伴隨著慘重傷亡。無論是蚩尤還是路西法,又或者那枚卵,都給他留下了難以忘懷的深刻記憶。
那麼這一次……
他握了握手中的那柄槍。如果真的猜對了。他就絕對不容許那種傢伙在萬州的市區覺醒過來。
因而他慢慢退去,轉進附近一個陰暗的街角。
這是一個推測。他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並且讓自己準備得更加充分。實際上除了剛才那個大致推斷以外,還有另外一些疑點需要解答。
例如,倘若這是一個等待復甦的類種,那麼為什麼是一群高階異種在守護它?
難道更好辦法不是控制當地政府的首腦,將這裡變成那群瘋子的勢力範圍麼?
或者,乾脆直接將它挖掘出來,運送回他們在西伯利亞的大本營。
而花上兩年的時間“等待”,無論如何都不是明智之舉。
況且還有另一件事——郭包榮被訛去的那個車隊,究竟去了西伯利亞做什麼?
於是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附近的區域亂晃,並且發現異種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多些。除去在湖邊的那些之外,附近的街巷當中也會偶爾出現他們的身影。這些傢伙似乎承擔著外圍警戒的任務,就好像從前那些街頭混混一樣用陰森的眼神打量每一個它認為略顯可疑的人。
一整天,他在附近轉了六圈。這是從前在北方基地學到的東西之一——如果你認為某地有可疑卻又一時看不出什麼端倪,那麼就在不會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多走幾次。如果第一次是沿著順時針的方向走,那麼第二次就沿著逆時針的方向走。視角發生變化,總能覺察到很多之前被自己忽視的東西。
他這麼做了,並且的的確確收穫了一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