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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長和那個警員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見了鬼。可實際上真的見了鬼,衝擊力或許會小一些——因為那玩意兒大家從小都知道,而且又是不少故事當中的主配角兒。甭管是醜的美的兇的善的,終究是喜聞樂見耳熟能詳。
然而異能這種東西,他們兩個卻著實沒有太多心理準備。而現在就看到一個人走到門邊兒摸了一下,門框當中就躥起三米多長的電蛇來,這事情的確駭人聽聞。
可惜李真沒給他們留下太多的考慮時間,而是又問了一句:“不走?那麼我可封門了。”
王警長死死盯著他看了他好一會兒臉色才舒緩過來。然後緊抿著嘴,低聲說了句:“小劉,走。”
接著大步跨出了門。這動作令李真想起一個情景——在雨天回家的時候,門沿會有雨水滴下來。大多數人都下意識地一縮脖子一步跨過去,彷彿這樣就能避免冰冷的水滴進衣領——而王警長此刻顯然就是這麼個心態。
不過他就是想要嚇一嚇對方而已。
因為他還不能保證這兩位出去真是辦事兒的,還是去醫院裡找麻煩的。兩個人出門之後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閉目養神,而這所裡的人都清楚門邊這個軍官似乎不好惹,於是也沒人來打擾他——實際上這一整個派出所也不過十幾個人而已。
不過眼下某些人似乎還挺開心——臨近春節沒什麼人來報案,又有正當理由不用出門,正所謂樂得清閒。
李真不清楚段所長此刻在做什麼。但想來無非是在同他的老上級商量對策,又或者也像自己一樣等待出門那兩個人反饋回來的結果。段成志的心裡當然也會做著“這事兒就這麼瞭解了”的美夢。不過,這也只是李真的第一步而已。
他不爽於永強那夥人很久了。
就這樣,時間過去兩個半小時。
下午三點二十五分。李真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接聽。那頭是劉姨的聲音,驚喜而激動:“李真,你真把事兒辦成了啊?”
李真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他們開了什麼條件?”
“我現在在店裡呢。剛才來人了,幫我把店給開了。”她的聲音裡沒了上午的憂愁倦怠,從裡到外都透著喜氣兒,“還說先要他們家給我們出醫藥費,還有賠償金之類的,你說這個錢我能不能拿?”
李真想了想,問了一句:“要賠多少?有證明之類的東西麼?”
劉姨放低了聲音。就好像害怕被人聽到一樣——那種深深壓抑的喜悅:“加起來說要賠三萬哪,讓我們籤一個調解協議就行。”
“籤。然後拿錢。沒問題。”他簡短地說了這麼幾句話,又叮囑劉姨有事再聯絡自己,在她的感激聲中結束了通話。
不過心裡稍微有些不舒服——他還是更喜歡從前那個有點兒“兇悍”的劉姨。
王警長的電話一定也打了回來。因為李真隨即看到段所長揹著手,又從樓梯上走下來了。於是他站起身笑著點了點頭:“您效率不錯。事兒都辦妥了。”
段成志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誤會一場,說開了就好。那麼現在……”
“當然就可以談正事了。”李真誠懇地笑著,搓搓手,“那麼於永強人在哪呢?”
段成志愣了一下子。臉上原本就掛不住的微笑統統消失不見,油光光的麵皮像被風吹了一樣顫抖起來:“你說什麼?”
“於永強人呢?”李真又問了一遍。
“你不要——”段成志深吸了一口氣。滿腔怒火終於在這一刻統統爆發出來,“欺人太甚!!”
李真放下了手,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冷下來:“欺人太甚?這從何談起。齊遠山和於永強之間的事兒了了——傷人賠錢,這天經地義。但是我想我之前就說過——這案子也涉及到能力者了。你還想把特務府的事兒也給攬下來?”
他搖了搖頭:“我怕撐死你。”
段成志用手指著他。彷彿自己受到了這世上最大的屈辱,一連說了三個“你”。而這種時候但凡日後想要繼續在這所裡混下去的警員也沒法像之前那麼袖手旁觀了——於是各科室的門一陣響,三個身強力壯的民警先走了出來。
可惜段成志並不領情,嚎了一聲:“都給我回去!”
出來的人面面相覷,止住腳步愣在原地。段所長又一揮手:“給我回去!”
於是大廳裡又清淨下來。
李真冷眼旁觀這一出鬧劇,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段成志哆嗦了一陣子,把電話摸了出來,一邊瞪著李真一邊撥了號碼,神色間大有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