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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一定改邪歸正,我去掃大街賣包子,我以後只幹正事兒!”
“但願吧。”李真嘆了口氣,“總之記得我會常回來看看就好。”
而後他退了幾步,看著沙發上昏過去那兩位,皺皺眉:“弄得這麼血腥。嘖,不過也就是看著嚇人而已——但是過一會兒就不好說了。你叫救護車吧。要是有人問起你來,知道怎麼說麼?”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放屁。”李真一皺眉頭,“你當我不存在?”
那位哆嗦著嘴唇愣住了。
“你們幹了什麼事兒,為什麼遭這罪,都給我說明白了——到時候肯定有記者來,你都給我說明白。”李真俯身看著他,“如果你不說,最好想一想,進去待一兩年和一輩子殘疾,哪個好。”
那位像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再說不出半個字兒來。
於是李真走到一邊將於永強和使刀的那位夾在肋下,又朝紅馬甲一擺頭:“拿上手機,跟我走。”
對方渾渾噩噩地站起來,雖然不清楚這個煞星打算做什麼,然而被嚇破了膽的他也只能跟在後面,覺得每一步都是踏在棉花上。
晚上六點鐘,的確算是人流高峰期了。最近的一條主幹道上人流如織,車聲呼嘯,便是連人行道上都擠滿了等公交的人。
而就在這麼個時段,不少人注意到一個將大衣領高高豎起、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雙臂之下夾了兩個人,快步走到路邊。這樣的情景原本就比較引人注目,而當人們藉著路燈的光線看清了他夾著的那兩個人身上還在不斷流出鮮血的時候,頓時騷動起來。
那男子將手上的兩個人放在地下,又轉身同跟過來的另一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說了幾句話,就往人群之外擠。幾個路人試著攔住他:“怎麼回事?”
年輕人笑了笑:“他們走岔了路,跌斷手腳了。我幫個忙。”而後丟下那幾個莫名其妙的傢伙,用力分開人流消失不見。
好在傷者身邊的那一位還沒離去,拿著手機叫了救護車,大聲報出當前的地址,似乎是兩位傷者的同伴。
既然這一位沒說什麼,原本還有些警覺的路人便也將心裡的異樣拋到腦後,把注意力集中到地上那二人身上。這兩位的同伴打完電話,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渾然沒有理會路人的詢問。他兩眼直勾勾地在人群裡掃了一圈兒,然後出了口氣。
可就在他也打算趁亂往人群外面的擠的時候,忽然發覺自己的胳膊被拉住了。現場那麼多人,他一時沒弄清楚是誰伸出了手。但下一刻聽到一個聲音:“你想好了?”
他渾身猛一哆嗦,呆立當場。再想看過去,拉住他的手已經消失了。
於是他慢慢退後幾步,失魂落魄地站到於永強身邊,抬起頭來。
人們注意到了他的臉色。甚至還有幾個好心人試著走上前扶住他。然而他無力地擺擺手,閉上眼睛卯足力氣,大聲喊道:“我們三個不是好人!!”
這一聲蓋過了汽車行駛聲與人們的議論聲。圍成一圈的人們頓時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因而清楚聽到了他接下來的話——
“元旦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在桃溪路打了人,差點把人打死了!我們老大的表舅是桃溪路派出所的所長,他找人把這件事壓下來了,還把被打的人開的那家店給查封了!!”
這樣的情景,普通人大概一輩子也遇不到一次。因而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人群就好像炸了鍋一樣轟然議論起來。手機拍照、錄影的光亮此起彼伏,一時間映得他身上光芒閃閃。
於是他繼續顫聲大喊:“後來被打的人的哥們來把我們找著了,把我們給打了,我深深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對不起這個社會,我從小就不學好,長大了才走上邪路,都怨我媽從小慣著我我才成了熊孩子變成這鳥樣,我今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
他閉著眼睛渾身顫抖著一口氣喊了一大堆話,而路過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到最後甚至開來一輛新聞車、跳下一個女記者,將話筒杵到他的嘴邊對著鏡頭問了一大堆的問題。
到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人群幾乎將道路都給堵住了。
而這一件事,也便在短短的十幾分鍾裡透過人們手中的電話傳遍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脫掉了大衣的李真站在某家已經關門的店鋪陰影當中,注視著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對電話那頭說道:“段所長,我幫你把人找到了。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