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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抽身飛退,重重靠在另一邊一顆雙人合抱的粗大樹幹之上。
那傢伙不見了。
但他早有準備。實際上在剛才交手的短短數秒之內李真就發現了一件事——上野觀柳絕不會是什麼b級,更不會是什麼c級……
他是a級!
不具備靈能,不可能以那種近乎鬼魅般的姿態從各個角度對自己發起攻擊——那不是因為高速,而更像是極短暫的空間位移。他的靈能定然與“空間”二字有關。
而毫無疑問,剛才那個傢伙再一次發動自己的能力,僥倖逃生。
前方被激盪起的塵霧逐漸消散,而他們一路廝殺所導致的火焰則愈燒愈烈,在身後形成一長條的沖天火光。
上野觀柳的身影出現在濃霧之後。他在用左手扶著另一顆樹。
兩個人都需要喘息的時間——即便知道現在是對方最虛弱的時候,但誰都沒有把握在這種狀態下發動最後一擊。
李真用手擠住自己的胸口,皺著眉將被斬開的骨骼歸攏到一處,以強烈的電流刺激它們飛速癒合。而上野觀柳吃力地靠在身邊的樹上,咳出一大口鮮血,嘶聲道:“你早該死了。你不該還活著——你撐不了這麼久!”
李真透過煙霧看著對面那個那個模糊的身影,咧開滿是鮮血的嘴巴一笑:“早該、不該。這樣的詞兒我聽得太多了——你們憑什麼總是那麼肯定?我倒想問問你——你說我不能飛,又說我不該撐這麼久——是誰告訴你的?”
上野觀柳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他一邊從身上撕下布條僅僅扎住手腕,一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用略微發顫的左手摺下一根樹枝。
李真仔細觀察他的每一個動作。
然而就如上野觀柳認為李真本該無法承受這樣的傷害一樣,李真也認為……
上野觀柳早該死了。
他吃了自己兩拳,都在心臟的位置。拳頭上還附加了超高溫的電弧——那是可以將鋼鐵氣化的電弧!
為什麼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燒灼的痕跡?
哪怕如此——那樣的重擊,為什麼他的胸口還沒有碎裂、心臟還沒有停跳?!
他看了自己手中的“一紋切”。而後指間電光四射,鋒銳的刀刃在一瞬間化為熾紅的鐵水。
上野觀柳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喘息著笑起來:“人們都說我有一柄好刀。一紋切也的確陪伴了我很久。但那些愚蠢的人同時還認為我的戰績是依賴這柄刀……呵呵。你知道麼,這東西,是我用三千日元在路邊買來的——也許還沒有菜刀的材質好。”
他慢慢站直了身子,將左手的樹枝納入腰間,低聲道:“關鍵在人。不在刀。這才是心劍流的奧義。”
瀰漫的煙塵與昏暗的光線裡,李真的身形也慢慢站立起來。起先他的左腿被斬斷了,但眼下似乎已經無甚大礙。他用三十三道傷口換來上野觀柳的三根手指,在他看來相當值得。只是不知這個真理之門的“聖徒”,左手劍劍法如何。
既然奧秘不在“一紋切”的身上……那麼就是與他的能力有關。只是看起來上野觀柳並不能毫無顧忌地使用它。
然而……秘密這東西人人都有。雖然李真從前並不想要人知道它。但到了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似乎沒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了。
於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咧開嘴,露出沾染鮮血的鋒利牙齒。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於清清的下落,你是否知道?”
上野觀柳身形微踞,目不轉睛地盯著晨霧裡李真模糊的深黑色身影,低聲道:“知道了這種事,接下來的戰鬥當中你會分心。而我不想殺死那樣的你。”
回應他的是低沉的笑聲。笑聲嘶啞,彷彿來自深淵的更深處,飽含令人心涼的寒意。
“呵呵呵……我擔心的是,你出手之後,就再不能開口了。回答這個問題,然後我給你光榮戰死的機會。”
上野觀柳微微皺眉,沉吟一番,隨即露齒一笑:“好。你的那位小朋友,目前在美國。在真理之門。”
“那麼你也告訴我——資料顯示,在沒有發生共鳴的狀態下這種程度的傷害足以令你失去戰鬥力,為什麼你還能站在我面前?”
“因為……”李真低低地笑起來,鋒銳的齒尖有鮮血滴落,“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