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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午飯原本在學校旁邊的一家餐廳裡吃。然而快走到那家餐廳門前的時候,李真忽然說:“不如我們今天去轉角的那一家?以前從來沒去過。”
可松問他:“怎麼了?那家出問題了?”
李真略一猶豫,還是決定說實話:“昨天送你走之後我打那家餐廳路過——老闆送了我一沓優惠券。說憑這個每逢週一週三週五可以免單……”
可松驚訝地眨眼:“這麼好的事情?”
“所以我也覺得奇怪唄。然後回去之後問雁翎以前那家是不是也那麼幹。”李真搖搖頭,“雁翎說她也沒聽說過。這種餐廳不像各部門的食堂,特務府撥款——他們都是自營的。我想了想,就查了一下老闆的資料。”
可松笑起來:“你……你走火入魔啦?人家送你個優惠券你還查人家。”
“幸好我查了啊。那家店的老闆……兒子就在你們學校。我早該想到——我們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普通人來開店。”李真隔著一條路,站在樹蔭下,遠遠看著那家店面,“他兒子是五年級生,再有一年就該畢業了,懂了吧。”
可松愣了愣:“還有這種事……可就是幾張優惠券而已啊。”
李真笑著搖搖頭:“總是不大好。換一家吧。”
其實兩家店的口味也差不多,做的都是學校裡學生與教師的生意,因而張可松沒反對。只是兩個人像做賊一樣路過原來那家店門口的時候,可松忽然笑起來:“你們這些做領導的也不容易啊……”
最近她總是這麼調戲李真。話裡還有些埋怨他不肯讓自己加入特務府幫他的意思。這種時候當然不能介面。於是李真笑一笑什麼都沒說,拉著她快步走過去了。
學校裡的人不多。這家店裡的人也不多——因為另有不少人會在學校的食堂裡解決問題。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點了菜,然後就開始說些瑣碎事。
菜上得快,但其實他們倆個胃口都不大好。可松是因為早上貪嘴吃得多了,李真則是因為有心事。
他挑挑揀揀把三樣菜都嚐了嚐、吃了小半碗米飯,就邊喝茶邊陪可松聊天。
等她也開始喝茶的時候,李真想了想。說道:“可能就這一兩天,我要去日本。”
張可松正要拿茶壺續茶,聽了這句話,動作停住了。她的表情馬上由歡愉變成忐忑不安,看得李真有些心疼。
“是……類種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問。
李真想要笑一笑騙她說只是出公差而已,但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
因為這是類種啊。是很可怕的東西。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或者說……能不能還回來。打算告訴可松之前就已經糾結了一夜。事到如今終於發現無論做好了怎麼樣的準備,都沒法兒表現得淡定自如。
其實在自己想到自己這一趟有可能沒以前的好運氣、就永遠地留在日本的時候。他都有些詫異——我怎麼能這樣自然地說服自己接受這件事?
但更難接受的似乎是可松。於是李真故作輕鬆地笑笑:“嗯,是類種。我跟你說過,日本的池巖火山熔陷了。我們就要去那裡。”
“池巖火山……”張可松喃喃自語,臉蛋兒變得蒼白,似乎就連中午的陽光都沒法兒令她暖和起來,“那裡,都是岩漿吧?是那個……類種乾的?”
“也許是。”李真說道。同時伸出手去在桌面上握住可松的手,“你別擔心。這次和神農架不一樣——我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其實主力不是特務府。是日本的檢視廳。咱們過去大概相當於觀察員和顧問的角色。這次肯定得做好充分準備——舉國之力對付一個類種,危險不大。”
他還是說謊了。而可松也知道他在說謊。她盯著白瓷杯裡的殘茶,看著茶水裡細小的茶末,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問道:“和上次那個比,哪個更危險?那裡都是岩漿,你們怎麼過去抓它?”
“總有辦法的。我們又不是普通人。”李真笑笑,“你得相信我啊,這次我會帶三個a級過去。既然不是咱們的事情,就沒必要像上次那麼拼命。而且不是在山體裡,是在空地上——打不過我總可以飛啊。”
他抬手做了個飛翔的動作,然而可松沒像預料的那樣笑出來。她抬起頭看著李真的眼睛,忽然微微一笑:“那你第一次出國,記得要給我帶禮物回來。如果你忘記了沒帶回來——我會恨死你的。”
李真看著可松淺褐色的瞳仁——它們沐浴在陽光裡,清澈得就像最純淨的寶石——鄭重地點頭:“嗯。我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