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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景子臉上的防備終於被他的這番話徹底擊垮。她將手撫上胸口,似乎想要遮擋那痕跡,在樹叢當中接連退了兩三步,柔順的長髮被花枝拉得凌亂不堪,甚至在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我沒有……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是我?”
但下一刻她愣住了。
因為上野觀柳的臉上略微嘲諷的微笑,點點頭:“果然是那東西。果然是你。”
景子緊咬嘴唇:“你……”
“原本不確定而已,現在可以肯定了。”上野觀柳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而後他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北川景子的手腕,捏得格格作響,“現在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這是我的個人要求。告訴我之後這件事就可以了結,檢視廳裡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我給你最後的機會。”
凌厲迫人的氣勢從他的雙眼當中散發出來,那眸子當中的目光仿若刀劍,幾乎聽得到錚然清響。
北川景子痛撥出聲,想要將手抽出來。然而那隻手宛若精鋼澆鑄而成,絲毫未動。她驚怒交加,叫道:“放開我!不然我會求救的!”
“你可以試一試。”上野觀柳死死盯著她,“你敢叫出聲,就要有在這裡埋骨的覺悟——想必來年的櫻花一定開得更燦爛。”
北川景子被這些話嚇得住了嘴。她緊皺眉頭細細觀察這男人的表情,然後發現……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真的敢。就在檢視廳的庭院裡殺死自己?北川家的長女?!
“你究竟是什麼人?”景子不再亂動。她同樣壓低聲音,不安地問,“你……不僅僅是檢視廳的情報長官。對不對?”
“你總算沒有蠢到家。”上野觀柳冷哼一聲,“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剛才的保證仍然有效。”
“我……”景子用力咬著嘴唇。她從前無往不利的武器在一刻失掉了作用。這個男人是上野觀柳。他似乎並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而他的眼神——那種陰冷之下所掩藏的狂熱與執著……景子從未見到過。
於是她最終妥協了。
“魅魔”或許經歷過生死,然而那是別人的生死——死者死於她光潔柔軟的*之上,最後一刻嘴角還帶著微笑。那是沒有慘嚎與淋漓鮮血的死亡,只有*的氣氛與舒爽的快感。
可眼下不同。
她指了指上野觀柳的手,臉上露出嫵媚的痛楚:“你先放開我,很疼。”
那男人看了她一會兒。鬆開手。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青色的淤痕,指端甚至有些發紫。北川景子一邊揉著手腕一邊打量上野觀柳的臉,忽然笑了一下:“你是真理之門的人?”
上野觀柳冷冷注視著她:“不是。再提醒你,我的耐心有限。”
景子臉上笑容消失了。因為她注意到對方將左手搭在了腰間的刀鞘上,拇指一彈。一點寒芒閃耀起來。寒芒似乎帶來寒意,寒意又浸透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令她不得不打消心中的另外一些念頭
“是我扔進去的。”她微微皺眉。不安地說道。似乎想起了一些可怕又離奇的東西,“也的確是父親送給我的——原本以為只那是一塊琥珀而已。罕見的琥珀。中間包裹著紅寶石。”
“紅寶石。有沒有鑑定過?”上野觀柳問。
“沒有。那是祖先流傳下來的東西,又不會拿去出售,沒有鑑定的必要。”景子說道,“父親將它送給我以後,我就一直戴著它。只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覺得很喜歡。後來……”
“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它變得不同了?”上野觀柳打斷她的回憶,直入重點。
北川景子對他的問話感到有些驚訝——這人似乎對於那枚寶石相當瞭解。然而他原本就是一個相當神秘的人物,於是想了想。答道:“最近這幾個月……它會讓我做夢。我夢見它對我說話,告訴我,它需要力量。需要從我的身體裡獲得力量……”
“怎麼獲得?直接吸收?你胸口的灼痕就是它弄出來的?”
景子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實際上上野觀柳倒的確是第一個聽她親口說出這件事的人。這種分享秘密的感覺很好——如果不是眼下的這種局面就更好了。她甚至有心思理了理頭髮,輕聲道:“它吸收我的力量時是在夢裡——變成一團火焰——那種……純粹又美麗的火焰。但我知道那的確是發生了的。就像你注意的這樣——”她指指自己飽滿圓潤的胸口。“醒來以後會留下痕跡,告訴我那不是夢。那種感覺是無與倫比的,人類……人類不能給我那種感覺。那是靈魂的戰慄啊!讓人從靈魂深處覺得舒緩到極致的戰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