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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看著她:“你確定要這樣做?”
聯絡員狐疑地打量他:“您還有更好的建議麼?”
李真沒說話,而是迎著她的目光琢磨了好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請吧。”
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他差不多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儘管有些匪夷所思,然而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不少線索在之前就已經出現,但是自己遺漏了它們。到了此時再將從前那些事細細思量一遍,今夜的這個局面似乎也不是難以接受。
唯一沒有想到的是……
上野觀柳竟然沒有給自己留下退路。
半個小時後這家酒店的這一層幾乎被檢視廳的人填滿了。中國的顧問組其中一員在檢視廳安排的住處失蹤,並且的確在瓶裝水中檢測出了幾種不該出現的化學成分——這件事的確相當嚴重。
但好在那位來自中國的組長還算好說話,自始至終他的態度都相當鎮定,釋放出了令人心安的善意。然而負責接待這一行人的情報長官上野觀柳像是人間蒸發了。他的手機無法接通,也未在辦公室、未在住處。趕來處理的人焦頭爛額,也只能在心裡埋怨他為何偏偏在這種時候玩失蹤。
不過誰又能想得到這種事呢?
日方的道歉態度相當誠懇,同時動用大批警力對周邊區域進行搜尋,承諾在三日內必然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覆。
最後他們一起檢視了酒店庭院裡的監控錄影。但疑犯似乎是從視窗進入房間,閉路電視沒有捕捉到他的身影。
這件事從十點鐘折騰到凌晨一點。檢視廳在酒店外圍又佈下了更加嚴密的保衛力量,最後灰溜溜地撤離了。
李真在窗前看著最後一輛車駛出酒店。放下了窗簾。
隨後他仔細檢查自己的隨身裝備,將其一一佩戴在身上。又穿好了外套,吃了一些從國內帶來的高熱量食品,安安穩穩地端坐在一張正對視窗的沙發上。
窗戶是開著的,春風柔柔地吹進來,白紗窗簾輕輕搖擺。
可以看到東京都的市區,燈火璀璨。檢視廳本部不像北方基地。它位於東京的市中心。實際上這個機構就如同東京警視廳一樣。起初是用來維持東京的市區治安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檢視廳的管轄範圍逐漸由市區延伸至全國各地,最終成為一個相當龐大的機構。
說起來上野觀柳這個情報課情報長官的職位比李真的局長助理還應該高一級——相當於北方基地的南院院長。然而這傢伙……似乎就這麼放棄了。
倒是和他的名字一樣,隨性詩意得很。
在車上的時候他告訴自己“不要像庸人一樣看待他們”——沒想到過了不到兩個小時,這傢伙就用行動證實了自己的觀點。
上野觀柳倒的確不是“庸人”啊……
是瘋子吧……
李真的右手裡端著一杯清水,不時抿一口。就這樣讓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遠處一些高樓裡的燈火逐漸暗淡,夜風漸漸涼了起來。但他覺得自己極有耐心——有耐心等待同那一位的第一次會面。
風漸漸停歇了。白紗窗簾慢慢垂落。最終紋絲不動。
然而寒意漸濃。
他微微挺直了身子,將視線投到手中的那杯清水上。
不知何時。那水……結冰了。
於是李真看著窗外的夜色,低聲道:“何必搞這麼一出。好聚好散不行麼?”
“你猜。”
一個人在說話。聲音極輕。但是從四面八方迴響起來的——就好像無數聲音在屋子裡同時竊竊私語,細碎而飄渺。
李真微微一笑:“既然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就用不著搞這種場面吧?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又不會抓你回國。”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聲音又響起來:“你不該加入特務府的。”
“哪有那麼多該不該的事情。當時那種情況,我父母都在基地裡。”李真轉了轉手裡的杯子,“在外面不怕被人看到麼?”
白紗窗簾忽地鼓盪起來,窗後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空氣似乎扭曲了。扭曲的同時又生出大團的冰晶與霧氣,縈繞那片窗簾飄忽不定,掩蓋了之後的一個人形。
李真饒有興趣地看了看,無奈地搖頭:“好吧。既然你喜歡這種朦朧美。那麼讓我猜猜看……你們是打算自己出手。搶在檢視廳之前得到那類種。”
窗簾之後的那一位不置可否地“喔”了一聲。
“搞出今晚這事……是為了分散檢視廳的注意力?”李真又想了想。“然而這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