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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極有可能潛伏在日本或者墨西哥。
這種小道訊息本該被一笑置之,然而釋出訊息的人的身份卻令特務府沒法兒不重視——冰雪與風之王。
時至今日官方資料裡對這個人的情況介紹都不詳盡,甚至還有人猜測當年的冰王孫慕然並未死去,只是改頭換面了而已。這位超a級王者在平陽之夜賣了特務府一個大大的人情,於是可以肯定他至少沒有站在帝國的對立面,這又使得他的訊息可信度增加了幾分。在官方對於類種的確切位置還毫無頭緒的情況下,這樣的謠傳便被認真研究、仔細甄別,最終被認為“可信度較高”。
實際上這種“較高”也僅僅是相對於“半點兒頭緒也無”而言的。
當然這一切,李真心知肚明。
為此他又特地去了一趟北川冰點屋。
今天馬心語沒在,店裡只有北川一個人。她看到李真之後笑起來:“恭喜。”
李真笑著擺擺手:“我是來謝你的,你給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北川哈了一聲:“我只是遞個訊息。功勞不在我——有機會的話你該謝謝那一位。”
李真微微一愣。他本以為事到如今,雙方該開誠佈公了——至少應當是心照不宣。可北川晴明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想了想。隨即心中一嘆,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於是李真在窗邊坐下來,看著北川的眼睛,認真說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是你要明白,我是我,不是他們。你姓北川。但我知道你和北川家沒什麼關係。我不是什麼出身論者。”
然而北川的反應要奇怪一些。她抿抿嘴,似乎努力壓抑一些情緒,而後淡淡說道:“事實如此。不過提這些做什麼?”
李真為對方的“頑固”有些頭痛。他笑了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是放心的。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必隱瞞什麼東西,可以更坦率地說話。”
“你倒是……越來越像是官老爺了啊。”北川轉過身去繼續用抹布擦櫃檯,語氣很平靜,“我這個姓的事情。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只是為了讓我母親安心,一直沒改。說到底。你究竟覺得我瞞你什麼了?”
“你……”李真愣了愣。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得出疏離的味道。是自己說錯了些什麼?他決定開啟天窗說亮話:“我的意思說,你的那位‘朋友’的身份,我們都清楚得很——即便沒必要明著說出來,可也不必玩這種遊戲了。”
“哈,玩遊戲?”北川轉過身,將抹布丟在櫃檯上,倚著收銀臺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真,“你是不是想說。你覺得我就是冰雪與風之王?”
李真好半天沒說話。他愣愣地打量著北川,試圖弄清楚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更想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
可這不該是北川的態度吧?這種近乎賴皮的態度?
半晌之後他實在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語句來,只得微微皺眉:“是的。”
北川低頭笑了笑,重新抬眼看他:“你真的信任我麼?”
李真點頭。
“那麼我告訴你。我不是冰雪與風之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你信不信?”
信你才有鬼——李真差點兒把這話說出來。但他花了幾秒鐘認真看北川的眼睛。看眼睛就知道對方沒有撒謊這種本領他是沒有的,然而他至少可以觀察對方臉上的肌肉——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學到很多東西,包括人們臉上一些極其細微的表情。那種表情不是下意識便可控制得了的,它們會忠實地反應被觀察者潛意識當中最細微的念頭。
李真觀察得出的結論是,北川說的是真話。
他還是沒說話。
於是北川轉過身去繼續打理櫃檯:“看起來你不信。”
“不……我信。”李真低聲說道,“你沒騙我。可是——怎麼可能?”
“那人怎麼可能生出翅膀來?”北川推開小門走到櫃檯之後,又矮身去擦裡面的托架,隔了玻璃看著他,“和你一樣,我知道冰雪與風之王。甚至我還可以同他保持聯絡。然而要說認識他或者熟知他的真實身份——我沒說謊。我不是他,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那你總該知道他……是男是女吧?你們是怎麼聯絡的?”李真想了想,又說道,“唔……不方便的話你也沒必要告訴我。”
北川關上櫃臺們,轉身走進裡間去。隔了一分鐘揚聲問:“喝不喝咖啡?”
“不喝。這幾天很忙,喝了晚上睡不著。水就可以了。”
於是北川端了一杯冰水和一杯咖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