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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的能力相當不錯。”李真慢悠悠地說道,“洗了冷水澡之後會全發熱發麻,覺得每一條肌肉在放鬆——這種感覺你體驗過的吧?還真就這種感覺。”
他猜對了——白小當的那些孢子的確沒法在他體內掀起什麼大風浪。或者這種能力對其他的a級相當有效,但對他而言——要知道他的內體可統統都是貪婪而飢渴的異常細胞。一旦孢子們顯露異象開始生長,那麼那些細胞便毫不遲疑地將其統統吞噬、轉化為自身養分。
迄今為止,還沒什麼外來的東西能夠在這方面接過他身體的主控權——哪怕是蚩尤也不行。
白小當不說話。李真也就不理她。
自己的事情處理完,李真就有閒暇去看三寶顏的市區。那裡就好像發生了暴亂,不少城區都有滾滾濃煙冒出來。然而街道上沒有警笛聲、沒有消防車的鳴叫聲,就連救護車也看不到一輛。
電子裝置癱瘓,似乎人類一時間手足無措。
李真的心中一跳,忽然想到……自己漏掉了一件事。
那個冰櫃。
冰櫃被他存在銀行的保險庫裡,而眼下斷了電——能撐多久?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腕錶是電子顯示屏,但在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遭遇強烈干擾、電子裝置無法工作的情況,因而在表面的左上方還有一個小小的機械錶盤。現在那個錶盤顯示,時間是五點三十五分。
往常這時候天應該亮了。但眼下極光還沒有消散,甚至看不到一點減弱的趨勢。無數條白蛇仍在狂亂舞動。就好像人類被關進了一個巨大的水族館,而頭頂就是玻璃天幕。
眼下接近城區。李真開始下降高度.
白小當鬆了口氣——這意味著她不必再忍受來自李真的生命威脅了。但直到她腳踏實地、李真也落在她身邊收攏羽翼之後,白小當的心中仍是惴惴。她甚至下意識地往李真身邊靠了靠——剛才在高空中的恐懼感仍未徹底消散。
然而當她看到對方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警惕戒備心理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造成了什麼誤會。
她只好瞥了瞥嘴巴,又站得遠了些。
作為一個“俘虜”來說她不該多話,於是一言不發。李真也一言不發,抬腳就往城區方向走過去。
白小當在他身後跟上。
但僅僅走出三步遠。李真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臉來。白小當的額頭撞上李真的鼻子,只覺得又酸又痛。她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打算做些什麼,連忙退開兩步:“你……”
但李真看的不是她。而是更遠處。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泛起一陣失落感。好在轉瞬即逝。白小當注意到李真臉上那種驚詫的表情,便也轉臉看過去——
於是看見一道通紅的光柱。
他們身前是一馬平川,有大片的延綿香蕉林。白小當對三寶顏的地形比較熟悉,立即意識到那光芒來自海岸的方向。
李真收回目光,緊抿著嘴。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白小當只覺得身體一陣發涼。因為對方的那種眼神……
就好像是獵人在打量自己的獵物——是要割掉腦袋,還是打斷腿。
而他的話也證實了白小當的猜測:“我有事要做。你……”
李真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膝蓋上。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可以飛速重生。或許是因為天上那些極光的影響,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
可以折斷她的手腳,再把她綁起來。這麼一來她就沒法兒跑了。
這種念頭的產生實際上很好解釋。大部分富有的人習慣性地不會錙銖必較、大部分貧苦的人習慣性地勤儉節約……而像李真這種幾乎殺不死的存在——他認為斷手斷腳、乃至於心臟被挖出來都沒什麼大不了,也習慣性地將同樣的想法加在了白小當的身上。
好在他隨即意識到對方不是自己。且不說殘忍不殘忍——而是人人都有心理承受的極限。如果今天真將她手腳折斷了隨便丟在一個樹窩裡捆起來……
自己可能再也別想得到她腦袋裡的那些東西了。
然而紅光沖天而起的方向……就是當初北川晴明儲存那枚卵的方向。
紅豔豔的光柱,宛若一根長針,直刺天際。
他敢打賭三寶顏市有八成以上的人都注意到了這異象,而他更擔心的是那枚卵會因為極光的影響恢復活力,從海中逃走!
他狠狠瞪了白小當幾眼。眼中橘黃色的光芒轉瞬即逝。
然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