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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陰天。氣壓很低,人心裡慌慌亂亂的不舒服,就好像總覺得有什麼壞事兒要發生——至少滕安輝是這麼覺得的。
他將制服穿戴整齊,腰間配了槍,想了想,就連制式的作戰軍刀都掛到腰帶上了——這玩兒他已經在自己的櫃子裡擱了九年多,拿出來一瞧——生了鏽點。
只願那一位不會拔出來看吧……
倒不是沒有生出過向當地駐軍請求增援念頭,然而他也不是傻子,他更不願意讓自己摻合進國內的風風雨雨當中——儘管現在已經被李真帶進去了。
要知道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被稱為“鐵臂神拳滕安輝”的狠角色——那時候a級是鳳毛麟角,b級就是了不得的高手,像他那樣富有作戰經驗的c級算得上是南方基地系統裡的一員虎將——險些就可以調去做內勤了。
然而90事件的時候他見識過那些風風雨雨,也失去了不少朋友親人,因而總有些心灰意冷。覺得世間事情大抵如此——你爭一分,或者會得一分,但也或者會失一分。是你的總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再加上南方基地逐漸被北方基地的勢力壓制得抬不起頭,他的年紀又漸漸大了,就更失去了向上爬的心思。
正好那時候菲律賓的派出機構有個缺,於是他請人活動了關係,將自己發配來了。
在國內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眼中當然是發配,因為這裡著實毫無前途可言。然而他覺得這兒是可以避世的人間天堂——物價低、環境好、地位高。作為擁有外交豁免權的特務府派出執行官,就連當地市長都得好好跟他說話——還有比這種日子更悠閒的麼?
結果現在還真就應了他的那句話——是你的總是你的。
這大麻煩自己找上門了。
國內那些事他當然清楚。然而作為長期派駐國外的執行官,滕安輝在潛意識裡早就將自己從南方基地或者北方基地的那個派系當中摘出來了。這也是他身處此地的一個好處——在國內的時候看不開。然而遠離了那片廣袤土地……
什麼南方基地北方基地?
在這兒都是中國人。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摻合進去。李真走之後馬上按照對方說的那樣,以惶恐的口氣做了一個解釋:例如“下官無能慘遭挾持”之類的話——畢竟只是一個派出機構而已,畢竟是在菲律賓而已。你們國內的人都不過來……我又能做什麼?
幸而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除了得到一通口氣嚴厲的斥責之外再沒受到其他懲罰。這也令他更加相信李真的話……
也許那位少校代局長真是冤枉的——犧牲品。
由此可見自己遠離那個泥潭是多麼明智。
只是……
太不可思議了。
他抖了抖南方基地副總長辦公室發來的回覆檔案,再次細細看了一遍。
連“小心你的項上人頭”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卻竟然是這種答覆——那位少校的實力究竟是強大到了多麼可怕的地步?就連南方基地都在這樣忌憚他?
他在辦公室裡緊皺眉頭的當口兒。丁培華敲門進來了:“所長……他來了。”
滕安輝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走、走,下去看看。”
兩個人走在走廊裡的時候他又問了一句:“這個……他說什麼了?”
丁培華剛要開口,卻看到李真迎面走過來了。
滕安輝立即換上笑容,敬了個禮:“長官,您來這麼早。”
他已經完全帶入角色了——相當自然地令自己忽視了眼下這位是“遭到通緝的犯官”這一事實。
李真揹著手面無表情地左右打量一番,開口道:“昨天做清潔了?”
滕安輝一挺身:“之前是懈怠了,下官決心痛改前非。”
“有心了。不錯。”
看到李真的嘴角露了一抹微笑。滕安輝的心裡稍稍一鬆。再看到對方的眼神朝自己手上瞥過來,他感覺將手中檔案遞過去:“……長官。答覆來了。”
李真接了過去、展開來,站在原地看了一遍。
呵……
果然和自己想的分毫不差。
答覆的口氣很嚴厲。
“如此狂妄無禮之措辭意欲何為?”
“限期歸國述職、對此前種種行為作出解釋”
“若逾期不歸、當以軍法從事”
“或將以武力鎮壓”
——諸如此類的話語充斥了通篇公函,然而李真看出其後的意思了。“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