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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伊藤博文已成為明治天皇的頭號大臣,他勸說明治天皇:“現在日本海軍可戰之鐵甲艦隻有四艘,尚不及中國一半,而且內政改革遲緩,以往與英美簽訂的不平等條約依然存在,束縛了日本經濟的發展,憲法也剛剛起草,須再等上十年,方可與中國一戰。”
西鄉從道反駁道:“中國明顯在挑釁日本,陸軍軍部大臣井上恆一說軍部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不向中國開戰,他就退出內閣。東京和長崎的愛國武士們極為憤怒,這是大和民族的奇恥大辱,要不對中國開戰,他們就到宮外集體破腹自殺。”
伊藤博文趕忙反駁說,“求死只是匹夫之勇,知恥而後奮起才是真英雄!”
已過而立之年的明治天皇,摸著自己濃密的三羊胡,內心也很糾結,他最後還是理智地選擇了屈辱求和,派伊藤博文去長崎跟宋驍飛講和。
伊藤博文以日本政府的名義,給宋驍飛發去電報,對遇難和失蹤的5名北洋水兵表示哀悼,說長崎警察局和浪人仇視中國人不代表日本政府的立場,日本政府願意對死去的北洋水兵賠償撫卹金。他還找英美兩國的駐日大使從中調停,斡旋中日進行和談。
此時,宋驍飛已經派了一千水兵登陸,佔領了長崎市的政府大樓,命令長崎警察局立即抓捕殺害北洋水兵的兇手。接到伊藤博文的電報,宋驍飛召集琅威理、馬吉芬兩位副提督,左翼總兵林泰曾開會討論。
琅威理還是主戰,他說:“現在與日本講和為時太早,我們應該把軍艦直接開到東京!”
宋驍飛嘆了一口氣道:“本提督何嘗不想馬上跟日本人開戰,只是我跟中堂大人發電報請示,他認為可以進行和談。日本陸軍現在有三萬六千多正規軍,一旦登陸作戰,我們沒有優勢。”
林泰曾說:“那也不能便宜了日本人,否則沒法和死去的兄弟們交代。”
宋驍飛說:“你們放心吧,這一次絕不與日本人善罷甘休。既然日本要和談,那就請他們拿出誠意來,讓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親自來長崎和我們談,我準備找日本要一百萬兩白銀的賠款,並且藉機收回琉球群島和釣魚。島。”
馬吉芬說:“如果這樣,那最好在談判前,就給日本人一點顏色瞧瞧。”
宋驍飛道:“正合我意,那就有勞馬提督和林總兵,帶兩艘軍艦和一千五百北洋水師去收復琉球和釣魚。島,給伊藤博文一份見面禮。我已經發電報給中堂大人和臺灣巡撫劉銘傳,請臺灣方面調撥兩千淮軍配合你們。劉銘傳大哥同治年間就在琉球痛擊過日本人,有他的相助,還有‘鎮遠’號鐵甲艦,我相信你們能在中日談判之前,就給我傳回好訊息。”
傍晚,在長崎港碼頭送別馬吉芬和林泰曾的水師,宋驍飛臉上的汗珠密密麻麻,他信步去了揚帆樓,此樓原是一家料理店,宋驍飛準備在此和伊藤博文進行談判。
此樓處於長崎港東邊的高地,立在堅硬的岩石之上,遠眺茫茫的海峽,可以看見長崎港上白帆點點,波光粼粼,景色秀麗。此刻,宋驍飛的心情卻和眼前的美景格格不入,他知道歷史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大清國那邊,光緒皇帝馬上就到親政的年齡了,他的老師翁同龢必然又會受到重用,而且頤和園的工程,也要開始正式啟動,北洋水師的經費會大大縮減。在此之前,他必須把日本這艘快船擊沉,至少,也得重創它幾個大窟窿,不能讓日本船揚帆出海。
宋驍飛心裡很清楚,要重創日本,最好的辦法是現在挑起一場全面的中日戰爭,但可惜中國剛跟法國打了一仗,國庫有點空虛,李鴻章並不主戰,而且陸軍軍官學堂才辦了一期,中國的陸軍到日本本土作戰,沒有太大的優勢,所以只能搞搞海戰;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幹掉日本首相伊藤博文。
根據宋驍飛收集到的情報,伊藤博文在日本的地位,就相當於中國的李鴻章,但他比李鴻章的思想更開放,1882到1883年曾赴普魯士研究憲法,歸國後已組織了內閣,現在伊藤博文已經在組織日本法學專家起草憲法,宋驍飛的心被這樣的情報深深刺痛,特別失落,他知道憲。政對一個國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一旦日本天皇頒佈了憲法,每一個日本人就成了國民,那國力必然一日千里。反觀清朝,從一開始入主中原就有遺臭萬年的“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屠殺漢人。乾隆皇帝還特別討厭漢人士大夫稱“臣”,有一位大夫給他爹申報“賢臣”,結果被乾隆下了大獄,到晚清了連“大臣”這詞都沒有,漢臣連自稱“奴才”的資格都沒有,在滿清皇帝眼裡,漢官是奴才中的奴才,六部衙門,基本都是滿漢兩套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