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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酒店的雙人床上。學生運動漸漸平息後,太陽還是照常升起,他每天都感覺自己的生活很噁心,沒有意義,他痛恨自己一身本事,卻偏逢太平盛世,無所事事。對他這樣的高官二代來說,一擲百金和朋友喝酒,吃喝嫖賭也就成了常事。
當時,人丁興旺是舊時代的人們一種傳統的心理企盼。比如盛宣懷討了七房太太,董氏、刁氏、莊氏、劉氏、柳氏、秦氏、蕭氏,生下八兒八女。國家審計院長官孫寶琦的家有八個兒子、十六個女兒。這些豪門貴府裡的公子哥兒們,因為他們太有錢,條件太優越,很多人喜歡吃喝嫖賭。儘管阮義勇是太子黨之一,但阮義勇的母親,是阮忠樞寵愛的小妾——那個曾經是妓女的小玉,加上他還有一個處處比他優秀的哥哥阮義強,阮義勇從小很叛逆,吃喝嫖賭樣樣都會,託關係和袁克仁一起被送去西點軍校交流學習,他也被勒令退學。
阮義勇有一次和內閣總理盛宣懷的第四個兒子盛恩頤豪賭,結果還贏了。於是,曾先後擔任上海輪船招商局會辦、晚清商約大臣、郵電大臣等職的盛宣懷,在閘北蘇河灣一手打造的大量宅邸,竟被兒子在一夜間豪賭揮霍101幢房屋。
在酒店的床上,阮義勇坐了起來,擰開床頭燈,周圍地板上散亂放著四五本精裝雜誌。新一期流行雜誌封面上,粉紅的東西是什麼?他揉了揉眼睛,竟然是:女生的內褲!阮義勇轉頭一看。身旁躺著一位陌生的女孩,她有著一張非常漂亮的臉蛋——五官清秀,鼻子高挺。嘴唇塗了一層亮麗的口紅,一隻雪白的乳-房露在床單外面。渾圓飽滿,左肩上方有一蝴蝶紋身。
阮義勇隱約記得自己去了酒吧,喝多了酒,之後發生了什麼一概不記得了。他輕輕掀開身上的被子,悄悄下了床,翻開桌上的客房指南,發現住在自己家的“天上人間”酒店。他的哥哥阮義強在北京和上海開了多家酒店和百貨商店。
阮義勇輕輕拉開窗簾,兩眼望向對面。中華世紀壇的壇頂像一根巨大的針狀天線直指蒼穹,刺向了魚肚白的天空。窗下的街道上,一位穿“黃馬甲”的環衛工騎著三輪車,一邊清掃大街,一邊緩慢移動。
阮義勇走進衛生間,開啟燈,橘黃色的柔光照在大理石洗漱臺後方的鏡上,他看到鏡中的自己,恍如隔世:身高目測超過一米八零,鬍子好久沒颳了。有些邋遢,胸膛上的肌肉像聳起的山丘,他的手心和關節都磨出了厚繭。一看就是在軍校受過嚴格體能訓練的人。阮義勇活動了一下兩條結實粗壯胳膊,頭疼欲裂,肚子不舒服,彷彿腸道里有幾百只蟲子在蠕動,他用手指按摩了一下太陽穴,脫了褲子坐到衛生間潔白的陶瓷馬桶上,一通大便下來,身體頓時舒暢。
這時,酒店房間裡的女孩醒了。大聲問,“大哥。你在衛生間?”
阮義勇答應了一聲,拉下了沖水按鈕。聽到水流嘩嘩的聲音,腦子才清醒了一些。他重新走進房間,床上的女孩見到阮義勇,一臉媚笑,“大哥,你跑哪去了?我剛醒來不見你,心裡挺著急呢。”
“一會不見就心急了,這女孩是我剛交的女朋友?”阮義勇心想,他正要開口,女孩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你真厲害,一晚上要四次,折騰死我了,別人包夜兩百,你得給我四百。”
阮義勇這下明白了,眼前的女孩是有償服務的,剛心裡著急,是怕他跑了不給錢。阮義勇看女孩很年輕,好奇地問:“你是學生?”
“是呀,我在上大學,父母雙亡,家裡有個弟弟,在唸高中,剛查出患了重病,醫藥費需要一萬元,不得已才出來的。”女孩可憐兮兮地說,眼角絲潤,像林黛玉一般哭訴:“大哥,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多給點呀?”
阮義勇從褲兜裡翻出一個黑色鱷魚皮錢包,掏出一疊百元大鈔:“拿回家給你弟弟治病吧。”
見阮義勇信以為真,女孩破涕為笑,“傻瓜,逗你玩呢,這你也信。這世界哪有那麼多悽慘的故事。不過我是大學生,家境不好倒是真的,我學美術專業的,平時買化妝品包包什麼的需要錢,就出來做了,自食其力。”
“你這也叫自食其力?”阮義勇見眼前的女孩說出了真相,感覺她還比較坦誠,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你想泡我?說實話,我對你這樣的猛男還真有好感。”女孩咯咯笑了。
阮義勇搖搖頭說:“我是想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別人都叫我藍蝴蝶,我們不方便跟陌生人說真名。你告訴我,你以前有沒有跟比我更漂亮的女孩做過?”
“沒有,沒有比你更漂亮的。”阮義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