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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靜夜中傳來─陣急驟的馬蹄聲,小魚兒眼睛立刻亮了,側耳聽了聽,喃喃道:“叄匹馬,怎地只有叄匹馬?”
這時健馬急嘶,蹄聲驟頓。叄匹馬竟果然俱都在慶餘堂前勒而停。
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人大喝道:“店家開門,快開門,咱們有急病的人;要買藥。”
響亮的呼聲中,果然充滿了焦急之意。睡在前面的夥計,自然被驚醒,於是回應聲、抱怨聲、催促聲、開門聲”。”響成了一片。
那焦急的語聲已在大聲喝道:“咱們要附子、肉桂、犀角、熊膽;…”每樣叄斤,快,快,這是急病。”
店夥計自然怔了一怔──怎地今天來的人,都是要買這幾樣藥材的?他們的回答自然是;”沒有。”
那焦急的語聲立刻更驚惶、更焦急,甚至大吵大鬧起來:“這麼大的藥鋪,怎地連這些藥都沒有?”
這人身材也在六尺開外,一雙威光稜稜的眼睛,已滿布血絲,那店夥計瞧見這兇相,只有陪笑道:“咱們是百年老店,什麼藥原都有的,只是這幾樣藥偏偏不巧在兩個時辰前偏偏被人買光了,你們不妨到別家試試。”
小魚兒悄悄走過去,從門隙裡往外瞧,只見這大漢焦急得滿頭冷汗涔涔而落,不住頓足道:“怎地如此不巧!這城裡幾十家藥鋪,竟會都沒有這幾樣藥!”
外面的店門半開,門外另一個大漢,牽著兩匹健馬,馬嘴裡不住往外噴著白沫,顯然是經過長途急馳。
還有一人一馬,遠立在數尺外。星光下,只見馬上人黑巾包頭,黑氅長垂,目光顧盼間,星光照上她的臉──這人竟是女子。
店夥計舉著燭火,急著要送客。突然,燭火一閃,馬上的黑衣女子不知怎地己到了他面前,一雙明媚的眼皮,看來竟銳利如刀!店夥計不由得一驚,踉蹌後退,燭淚滴在他手背上,燙得鑽心,他手一鬆,燭臺直跌下來。
但燭臺並未落在地上,不知怎地,竟到了這黑衣女子的手裡,蠟燭也未熄滅,嫣紅的燭光,正照著她蒼白的臉!她的臉蒼白得彷彿午夜的鬼魂。
她目光凝注著那店夥計,一字字道:“這些藥,是被同一人買去的麼?”
店夥計也嚇呆了,顫聲道:“是……不是……是兩個人!”
黑衣女子道:“是什麼人?”
她緩慢的語聲,突然變得尖銳而短促,而且充滿了怨毒,就連店夥計都聽得忍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寒酸,道:“不……不知道……咱們做買賣的,哪敢去打聽顧主的來歷。”
黑衣女子銳利的眼睛仍在凝注著他,眨也不眨,似乎要瞧瞧他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在這麼樣─雙眼睛的注視下,有誰能說假話!
那店夥計的腿己被瞧軟了,幸好黑衣女子終於轉身,上馬,打馬……蹄聲遠去,去得比來時更快。
那店夥計就像是做夢一樣,猛低頭,只見那燭臺就放在他胸前地上──這自然不是夢,他俯身拿起燭臺”。”
燭火突然又一花。這店夥計又一驚,剛拿的燭臺又跌落下去。
但這次燭臺還是沒有跌落在地上,蠟燭也還是沒有熄滅──一隻手閃電般伸過來,恰巧接住了燭臺。那店夥計大嚇回頭,就瞧見了小魚兒。
小魚兒手裡拿著燭臺,眼睛卻瞧著遠方,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居然是她!”
店夥計道:“她…─’她是誰?”
小魚兒道:“她叫荷露,是移花宮的侍女………這些話告訴你,你也不懂得。”突然輕輕一躍,伸手抄住了那張被風捲起的紙,只見紙上寫滿了藥鋪的名字。
小魚兒道:“她將這張紙丟了,顯見已經將每一家藥鋪都找遍,還是買不著那些藥…。.”
店夥計道:“奇怪,她為什麼急著要買這幾樣奇怪的藥?”
小魚兒微笑道:“這自然是因為他們家裡有人生了種奇怪的病。”
店夥計垂首道:“那會是什麼病,居然要這幾種大寒太熱的藥來治…………這種病我簡直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你聽過麼?“他抬起頭,問小魚兒。
燭臺又被放在地上,小魚兒已不見了!
第四五章 暗藏奸詐
小魚兒掠過幾重屋脊,便又瞧見那叄匹急馳的健馬。
健馬賓士雖急,但又怎及小魚兒身形之飛掠。馬在街上跑,小魚兒在屋頂上悄悄追隨。
他心中也在暗問:“荷露為什麼急著要買那幾種藥?莫非是有人中了極寒或極熱的毒?這種毒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