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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言是薛長老在祭煉劍丸,不可說是溟滄使者。”
冉秀書心念一轉,便就猜到這是為了何故,站起身,拱手道:“弟子這就去傳命。”
伏魔峰上,張衍朝著天穹一招手,那枚劍丸立時收了靈光,化一道如水清虹往下投來,須臾落在他掌中,頓有一股奇異感覺湧上心頭,彷彿此物與自己心神相系,血肉相連,過去手中劍丸雖也有這等感覺,但卻遠不及眼下強烈。
再是細細感應,覺其好似在慢慢呼吸吐納,有如活物一般,他頓時知曉,這一刻,此枚劍丸已是重煥新生。
過有一會兒,那那其內又傳來一陣陣躁動,似是在催促他立時行功運劍。
他正待順其意願,可待要起得法力時,卻眉頭一挑,驀然覺得,眼下似是缺了點什麼,還不完滿,倉促運化恐有不妥,因而又把動作放下,想一想,收了劍丸入體,把袖一揮,撤了周圍禁制,步出劍爐。
那名執事道人正守在門口,三十年不見,他兩鬢微白,面目是蒼老了不少,而張衍外貌卻是絲毫未有改變,他頗是羨慕地看了幾眼,上來一揖,道:“尊客出關了?”
張衍笑道:“我已煉就玄劍,當日一爐出了七枚劍胎,現在劍池中留有三枚,那是贈與貴派,以謝此番相助之禮。”
煉劍需自家以心法淬鍊,方可神意相通,但劍胎卻是無需如此,若不是少清門中並無清鴻玄劍劍胎,他早就拿過直接用了,此刻留下三枚,權當還了用藥人情。
執事道人忙道:“小道必當如實告知門中,不敢妄取。”
張衍微一點首,就乘動罡風出了伏魔峰,甫到外間,抬眼一眼,就見一名青衣道人正站於懸雲中,便一稽首道:“荀道友有禮。”
自張衍煉劍後,荀懷英每日皆會抽時來此轉上一圈,方才見得劍光飛起,哪還不知是其已把劍丸煉成,是以立刻便就駕遁光趕來了,也是一稽首,道:“道友煉劍三十年,終得功成,可喜可賀。”
張衍笑言道:“若無道友相幫,也無這般順遂。”
兩人在此處言說幾句後,張衍本待回館閣之中,荀懷英卻將他攔住,道:“且慢,道友不妨先去我洞府住上幾日。”
張衍知其中必有緣故,稍一轉念,起手一拱,道:“那便叨擾道友了。”
荀懷英洞府距劍爐不遠,兩人只行一刻,便就趕至。
張衍眺目觀去,見這座劍臺之上山壁峭削,好如刀劍劈鑿,一道氣勢不凡的水瀑奔騰落下,因此瀑極寬,遠望好似一片珠簾,頂處有五六丈大小的一座石壇,形似漏斗,底下有一一架懸梯斜掛而下,看去好似牽一飛鳶,壇上薄霧瓊晶,寒崖冷峰,積雪如玉,下方卻是草木繁茂,巉石古藤,欣欣向榮。
臺中劍光一閃,一名五官俊秀的少年自裡駕遁光飛出,到了兩人面前,對著荀懷英一禮,道:“恩師。”
荀懷英點點首,對張衍道:“此是我徒兒方鱈。”又對那弟子道:此是乃溟滄派張真人,吾之好友,你當喚一聲師叔。”
那弟子趕緊一禮,道:“張師叔安好。”
荀懷英一揮手,命其退了下去,帶張衍到得劍臺中,入得洞府內安坐下來後,道:“半月前有傳書來,說是玉霄有使到得門中,聽聞此次正使乃是周煌,最遲明日便至。”
張衍目光一閃,心下恍然,難怪少清如此安排,在鬥劍法會之上週輕筠曾為他所斬,不提周族私下與他的過節,只明面上看去就是不合,少清這是怕兩者皆在儀館之內宿住,會惹出什麼事端來。
他笑了一笑,道:“未知我那苗師兄與那幾位長老現在何處?”
荀懷英沉聲道:“冉師兄已有安排,不會與玉霄門下照面。”又正色道:“道兄煉劍三十載,想是要亟需築氣凝練法身,在此間放心修行就是,荀某就先不打擾了。”
言訖,他起身一禮,就步向門外。
張衍微笑一下,起身相送,他所成就的乃是元真法身,陰陽合和,內外如一,外間厲氣難磨,就算在這極天之上行走,也不會虧損,不過這卻不必說出來了。
他回了榻上坐下後,卻是陷入沉思之中,心下思忖此回玉霄遣使來此目的。轉了幾個念頭,心下已是有了些許猜測。
不過這畢竟不是大事,眼下關鍵,是儘快習得劍訣真傳,好在魔穴現世前多一分手段,是以他很快就把此事放下了,盤膝坐定,呼吸吐納起來。
很快一夜過去,他精神奕奕出得洞府,與荀懷英打聲招呼,便就乘起罡風,往清鴻宮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