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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衍舉步往觀中去,過了正堂,不旋踵到了後院,見桃花樹下,苗坤正與一名長老對弈,另外三名長老正自旁觀,察覺到他來此,皆是站起行禮。
苗坤轉目一瞧,推開棋盤,哈哈一笑,站起身道:“張師弟,你這一離就是三十載,為兄問少清中人,皆言不知去處,要是再等幾年還不見你人影,為兄可要去山門搬救兵了。”
張衍知他打趣,並不多言,眼下他來此處學劍一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四名長老知二人有話說,都是告辭退去。
苗坤招呼張衍坐下,關心問道:“師弟此行可是如願?”
張衍笑道:“稍有所得,不致空手而歸。”
苗坤連聲道:“那便好,那便好,只是不知……吾等何時歸去啊?”
張衍笑道:“師兄可是等不及了?”
苗坤抱怨道:“師弟你是不知,少清之人俱是無趣的很,整日不是修行便是鬥劍,門中沒有美酒佳餚不說,便連舞樂也是無有,哪及在自家府中逍遙。”
他在這裡本是要出去轉上幾轉,可少清弟子知曉他是溟滄掌門記名弟子,一旦出門,就都是找藉口上來討教。
他也是兩難,若是應下。萬一輸了可丟了秦掌門的臉面,要是不應,還以為他膽小怕事,起初幾次都被他用言語應付過去,後來實則無法,只能藉口閉關,躲在宮觀內不出去了。
張衍眼道:“還請師兄再耐心等候幾日。”
苗坤面上一喜,道:“哦?果真? ”
隨即猶豫了一下,小心問道:“師弟離去似顯匆忙,為兄冒昧問上一句。可是與那玉霄使者有關?”
張衍朗聲一笑。道:“師兄多慮了。玉霄使者與我何干,只是思及離門已久,欲早些回去罷了。”
苗坤鬆了一口氣,道:“那便好啊。”
因煉劍之故。張衍久不曾聞得外界訊息,與苗坤言說幾句後,轉而便問起山外之事。
苗坤言道:“自師弟來少清後,洲中倒是安穩了不少,顯是魔宗畏懼我兩家聯手,為兄想來,我三大玄門要能攜起手來應對此局,同進同退,想是應付魔劫也不在話下了。”
張衍笑了一笑。苗坤確然在秦掌門弟子之中地位不高,有些事情無從知曉。
三大玄門聯手,那除非是下定決心,徹底清剿魔宗了,可事實是。三派需其為己方壓制玄陰天魔,是以絕對不會做得此事,保持眼下格局那是最好。
這也難怪少清與溟滄派一接觸,玉霄便如此著緊,立刻遣使前來。
兩派數千年來皆是互不相擾,可忽然走近,那必定是有緣故的,若是擱在以往那還好說,可如今千年內有三大重劫,玉霄又怎甘心被排拒在外?
又問幾句後,見這三十年來確未有過什麼大事,他便在此找了一處別院,研修劍訣去了。
到了第二日,冉秀書尋上門來,親手將那劍潭送上,言是送回劍丸之禮,請他務必收下。
張衍也不推辭,坦然領了好意,隨後收拾了一番,先去清鴻宮中與嬰春秋致禮拜別,再往荀懷英處辭行,出來之後,便就駕動雙蛟飛車,與苗坤等人往山門回返。
因這番動靜不小,正在儀館之中的周沆,也是收到溟滄使者離門而去的訊息。
蟬珠見他似是心緒不佳,低頭想了一想,咬唇道:“恩師,徒兒有一計,或許能在少清、溟滄兩派之間埋下一根刺。”
周沆哦了一聲,笑道:“蟬珠你一向聰慧,說不定真有什麼良策,說來為師一聽。”
蟬珠聽他誇讚,有些羞意,垂首道:“張真人此刻定還未曾出得少清山門,恩師可此時出去將他截住,然後與其攀談幾句,言語中可裝作無意,把張真人曾與周娘子結緣之事透露幾分,如此少清必會有所猜忌……”
周沆搖了搖頭,這法子太過想當然,兩派之間真有什麼謀劃,又豈是幾句言語能挑撥的?
況且張衍與周幼楚雖曾結為夫妻,可那是俗世姻緣,放在修道人眼中,卻算不上真正道侶。
或許小門小宗會十分重視此層關係,可少清、溟滄這等玄門大派豈會被在意此事?
再則這事似還涉及一樁隱秘,連他也不甚清楚,是決計無法拿到檯面上來說的,就算真的捅了出去,丟的是定陽周族的臉面。
蟬珠見他不納,急道:“恩師……”
周沆卻是臉色一沉,道:“不必說了,以這等手段乃是小人行徑,為師豈能為之?此事不可再提,否則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