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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滿植琪花瑤草,門前還一條溪水環繞,看去確比昨日所在強上不少,讚道:“師侄有心了。”
方姓弟子道:“此是做師侄的應為之事。”
張衍一笑,自袖中拿出一瓶上好丹藥,遞去道:“你乃是少清弟子,又是荀道兄門下,想來也不缺什麼修道外物,這瓶丹藥乃是我師所煉,有續借斷肢之效,我如今已是用不到了,便贈了你吧。”
方姓弟子大方收下,躬身道:“多謝師叔。” 再是一禮,就駕遁光往山下去了。
張衍到了洞門中,輕輕一揮袖,起了禁制,到了榻上盤膝坐下,將玉簡取出,在面前緩緩攤開。
一月時日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他須得抓緊時間看了,只是一掃之下,卻是目光一凝,方才看時還不覺如何,眼下卻見那簡上蝕文竟如蝌蚪一樣四處遊走,凌亂異常,毫無章法可尋,根本無法辨清哪處是頭,哪處是尾,唯一不變的就只有那字隙間的註疏了。
他微微皺眉,心下暗自思量,“按照方才嶽掌門所言,凡化劍一脈弟子皆需拿這玉簡研修,若是似眼下這般,我卻不信有多少人能看得明白,這裡面肯定有關竅!”
可為何洞府之中在就無有這般情形呢。他仔細回想之後,忽然目光一閃,把劍丸祭出,再心神一動,役使劍光分化,頃刻變作一百零八道閃爍劍芒,而後再往玉簡之上盯去。
果然,劍光一出,那玉簡之上蝕文仿被吸引,不再胡亂竄走。一個個安穩下來。不過一會兒。便就各居其位。
他搖了搖頭,幸得自己不曾忽略此節,要是那些一心鑽了牛角尖的,或者以為本就該如此。只去看那些註疏的,可就要錯過機緣了。
定了定神,他伸手入袖,把殘玉握住,邊看翻開玉簡,邊是推演起來,只是兩三日後,他看了看前人遺筆,心中不由浮起一股豪氣。暗道:“他人可寫,我為何不能寫?”
他在蝕文一道上本就極有天資,又有殘玉可以推演,自問比起那些前輩來只是功行差了,但未必會在此道上輸了。
興致一起。便自案上拿了筆墨與竹簡過來,將自己以蝕文推演而出的文字一一寫下。
他本是欲推演完畢之後,另錄一冊,再交予嶽掌門參評。
只是未曾想到,每解讀出一行蝕文,那玉簡之中便就浮現出一模一樣的一行字來,只是他眼下全副精力俱都集中在殘玉中,是以根本未曾去注意。
正當他全力推演法訣之際,山外卻是來了一駕洗碧懸斗大舟,磅礴靈雲鋪開數十里去,此舟由十六頭南崖洲石麒麟拖拽,共有一千三百人站在靈雲之上,聲勢赫赫,向少清派山門而來。
此是玉霄派使者法駕,舟上為首之人乃是定陽周氏弟子周沆,其人身形頎長,膚若嬰兒,下頜留有五綹清須,笑容溫煦,外貌甚雅,頂上有兩團如星罡雲閃爍若燭。
上回鬥劍,玉霄派鈞陽精氣未曾得到手不說,還折損了三名弟子,尤其其中二人還是周氏嫡脈。
雖是周氏樹大根深,少了一二弟子尚還動不了筋骨,但同為三大玄門的少清與玉霄,卻皆是成功得了鈞陽精氣回去,如此一比較,對山門聲望無疑是個不大不小的打擊。
此次溟滄遣使,張衍在少清一居就是三十年,雖也有其上山習劍的傳聞出去,但玉霄派卻是不信,只以為是故意放出的訊息,實則內中別有謀劃,是故遣使來此,想要試探兩派究竟存有什麼目的。
懸斗大舟很快到得垂雲、見日兩座山闕之下,前方一縷雲開,一名星眸皓齒的清秀道人迎了出來,連聲招呼道:“周道友,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了。”
周沆一觀此人外貌,便知是嬰春秋門下大弟子冉秀書,笑著還禮道:“冉道友有禮。”
冉秀書上來與他客套一番,就引其往山中來,
周沆半天不語,待快要到儀館時,忽然轉過過來,問道:“冉道友,聽聞溟滄使者往貴派山門時,貴派出三千里相迎,可是當真?”
冉秀書一怔,他非是機變之人,一時倒不知該如何作答。
周沆笑了一笑,又問:“傳言溟滄使者來此時,貴派開山門大陣相迎,用以示敬,未知可是真事?”
冉秀書更覺難以開口,他來時曾受師父關照,禮數要恭,不可隨意應付,這話如實答了,要是對方問起為何不對玉霄也是如此,恐是引起兩派不睦,不覺有些頭疼。
周沆呵了一聲,再是問道:“聽聞溟滄使者到此是為修習貴派劍法,不知然否?”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冉秀書皆是無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