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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見了,把袖一抖,無數黃煙飛來凝作一隻堅厚大手,朝下穩穩一壓。
那具分身目光閃爍了一下,在者將要撞上的前一刻,一掐法訣,卻是主動將血手化去,只把血氣往上一送,同時起了借物代形之術,將其力挪去他處。
太昊派史穆華此刻仍在血雲找尋出路,只是數息前,他察覺到四周壓力輕了許多,冥冥中似乎感應到了正途所在,正在疑慮是否是敵方故意佈置的陷阱時,忽然身上一枚葫蘆形的玉符一聲輕響,裂成無數碎塊,掉落雲頭。
乍見此景,他渾身一個激靈,似是見了什麼恐懼事物,抄手夾出一根碧瑩瑩柳枝,一口真元精氣噴去,便以他身軀法力為根,自手心之中不斷長高,眨眼間就了三丈高下,萬條柳枝如絲絛垂下,左右拂動,
只是還未升至最高處,一股令人膽顫心驚的法力臨身,整株柳樹彷彿被山巒壓住,整個彎了下來,看上去隨時可能這段。
史穆華感覺體內法力已飛快速度消耗下去,看著一根根柳枝斷折飄落下來,頓時大感不妙,他雖不知這是什麼手段,可要是再來得幾次,自己哪裡擋得住?
神情變幻幾次後,他伸手一拍,腰際一面木牌符放出一道清光,直射天際。不知通向何處,看那模樣,好似一柱頂天立地的挺拔青松,他矮身往裡一鑽。那青光倏爾一卷,就把人收去不見。
百里青殷察覺到史穆華被逼走,心下稍稍一鬆。
今次這成就洞天的機緣他是絕然不願捨棄的,但要阻止雷錐相攻,唯有自身主動上前迎敵。
只是自己一旦離陣,下方二人脫身而出,那時便需面對三名玄門大修士,勢必更為兇險。
但若少得一個,就可由得分身代替自己主持陣法,集齊全陣之力。困住最後一人當不成問題。
他低低一喝,騰身而起,化一道好若赤炎的血光沖天飛起,頭次自陣中殺出。
張衍微笑一下,對方忍不住殺出。那主客之勢就要倒轉過來了。
頂上“渾光鑑影”照下,立刻辨出此為對方真身,待對方稍稍靠近,他又取了一張定符出來,向外一投。
此符一出,立化百丈大小,周遭有無窮清光灑開。
百里青殷才拉近二者距離。身軀就被鎖住,就連體內法力也是調撥不動。
只是他雖驚不亂,方才才見識過這法符厲害,在吃不準張衍是否還持有此等寶物的情形下,若無把握接下,他又怎敢上前?
張衍瞧見已將百里青殷定住。毫不遲疑一抬手,身後飛出一道細細金光,直往後者身上斬去。
可才到得此人身前,忽然起身上有一團琥珀也似的光華爆出,細細觀去。還可見其中有一道道絢爛奪目的色澤流轉,竟是將此擊輕鬆擋了下來。
張衍面上絲毫不顯意外,反是淡淡一笑,心下暗忖道:“血琉璃?果是此物。”
諸如以百里青殷此等人,在宗門中地位極高,身上必定秘藏護身至寶,很是難以殺死。
但若說血魄宗中防身至寶,卻非火赤血琉璃莫屬。
此物血池之中為凝化,千年才得一塊,極是稀少,便連殺伐真器斬去,亦可擋下,只是有一樁不美,放出之後,數息間便會散去。
張衍本未聽說過此物,還是翻閱了一遍還真觀的《降魔寶錄》,才得知曉。
若非如此,他自忖自己必定以北冥都天劍斬去,以圖一擊破敵。但要是當真那樣做了,白費一道北冥劍分身不說,還順帶被對手破解了一道殺招。
這時天中定符散去,雖是一擊無功,但他仍是佔據先手,是以從容出手,當即又起飛劍去攻,不止如此,劍光之中時不時還夾雜其中一二道金行真光。
百里青殷從定符中脫身之後,因失了先機,加之在渾天鑑影之下無所遁形,便是分化血魄也是無用,是以只得閃身躲避,一時竟被逼得抽不出手來還擊。
張衍早在發動定符就想好了後招,因比對手多一息出手時間,是以攻勢連綿不斷,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
此刻他已把鬥法節奏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只待對手露出破綻,就可一舉致敵死命。
百里青殷顯也知曉這其中的關竅,再這般戰下去,那是必輸無疑,必須快些找到對策。
腦海中千迴百轉,他頓時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心意一動,此刻躲在血雲之中的血魄忽然立起,隨後就朝著雲中噴了一口靈氣。
與此同時,血雲另一處,喬正道背後那界嶽劍碑忽然一震,其色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