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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霧散出,服下此丹,便可抵禦。”
他再把種種忌諱之處交代完後,便起法力一催,霎時間,無法計數的妖蟲自大缸之中飛出,往魔穴上方而去,只是並不出去,而是隱伏在了甬道兩側,只等對手上門。
玄門一眾修士此番進襲甚是小心,六名三重境修士各自駕乘法器,行在最前,準備隨時與敵交手。
可入得魔穴之中數里,卻還未曾撞見一個魔宗修士,眾人知曉這裡面必有古怪,非但不喜,反是個個神情緊繃。
沈殷豐沉聲道:“傳下話去,提醒諸弟子小心戒備,看守後路之人尤要小心,以防生變。”
方才安排陣勢之時,因此番溟滄派眾修都為爭功而來,少有人願躲在後面,只是尋常修士卻也做不得此事,最終還是劉雁依主動站出來,帶了昭幽一脈弟子看護後路。
玄門眾修又往前數里後,已是逐漸接近魔穴深處,身側靈機潮流變得越發洶湧,呼嘯浩蕩,連星樞飛宮也是微微搖晃起來。
這行進間,諸人耳畔忽然傳來嗡嗡之聲,少頃,就見漫天之中俱是蟲豸飛騰,望去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其中不少趴在了星樞飛宮之上。啃咬之時所發出的刮擦聲響,卻是聽得人頭皮發麻。
竇洪平神色一凝,立刻施展禁鎖天地之術,想要將之定住。可這一拿捏下去,竟是絲毫無用,訝道:“此蟲竟非血肉之軀?”心下頓時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過不多時,一座飛宮竟被啃穿,大量毒蟲自孔隙之中鑽入進去。
裡間之人本是溟滄派一位長老,見狀也是不懼,立刻鋪開法力,想要將之震散開去,哪知這些妖蟲竟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擁而上。霎時將他吞吃的骨肉不剩。
待把這座飛宮之中修士俱都吃乾淨後,妖蟲紛紛自裡出來,其數竟比方才多了不少。
這時不知誰人喝一聲,道:“諸位同道,且起雷法克它。”
溟滄派修士皆是擅長雷法。得此一提醒,紛紛施展法術神通,一時間,數十里方圓內,雷芒霹靂此起彼伏。
只是此舉非但未曾遏制住此蟲,反而引得其愈發瘋狂,不過百息之間。就有十餘座飛宮墜下塵頭,天中慘叫之聲不絕。
而隨著被吞吃的修士越來越多,妖蟲數目也是倍增,幾有鋪天蓋地之勢。
見星樞飛宮護持不得自己,一名自東勝洲而來的修士索性將之棄了,化遁光往外飛去。然而那些妖蟲飛遁甚疾,背後三對膜翅一振,須臾便就追上,眨眼就將他淹沒。
南華派黃頌泉略略一思,一揮袖。放出一頭大蟾來。
此蟾一落雲上,咕咕一聲,張口吐出一道白氣,頓時捲了成百上千蟲豸過來,吞入腹中。
可猛然間他面一變,背後飛出一隻斑羽大雀,啾啾一聲,雙翼一展,就馱他飛去高處。
不過片刻,就聞轟然一聲,那隻大蟾竟然爆成漫天碎肉,比方才多上數十倍的妖蟲自裡飛舞出來,往他追逐而來。
黃頌泉展開法力,想要將之驅散,可是這些魔蟲死盯著他不放,任憑他施展何種手段,卻是怎麼也無法殺死,最後無奈之下,只能設法遠遠避開。
此刻不止是他,多數人與他一般,都是遭遇到相同窘境。
場中唯有一處卻是不同,只見一名神情冷峻的青衣修士立在半空,身前有上千道劍光來回縱橫,光華所過之處,妖蟲紛紛墜下,卻是在一剎那間被奪盡靈機而亡,
其人所在之地,好似一個漏斗一般,不斷吞吸飛來妖蟲,不多時,竟是被他殺了上萬之數。
廖老道咦了一聲,問道:“此人是誰?”
晁嶽認真看了幾眼,才道:“觀這人相貌,當是溟滄派長觀洞天門下弟子寧衝玄,此人在十大弟子之中排名第二,修煉得乃是溟滄派五功三經之一的《雲霄千奪劍經》,只是這人尚還是元嬰二重修為,尚不足慮。”
眾人都是點首,朱燭蟲吞吃一人,就可再化生萬數出來,可謂殺不勝殺,此刻就是換了他們上去,也是與玄門一樣狼狽,別無太大辦法剋制。
場中沈殷豐面色沉重無比,要是再往裡去,縱然似他這等道行之人還可堅持,可隨行弟子卻要死上大半。不由沉沉一嘆,大聲道:“諸位,事不可為,退吧。”
陸香影、竇洪平等人俱是搖頭。
迄今為止,對方三重境修士還未露面,只這些妖蟲就把他們攪得手忙腳亂,稍候若是在蟲群之中迎敵,那是半點勝算也無,眼下唯有設法退走,到了外間再另覓他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