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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這邊同時出動三名元嬰三重境修士,一時之間,東、西、北三處方向上各有一團數里大的罡雲鋪開,聲勢洶洶,欱野噴山。
如此大的動靜,溟滄派這處哪會察覺不到,立知是有大敵來襲,各處弟子都是警凜萬分,原先行動也是頓住。
韓王客卻很是鎮靜,安撫身邊之人道:“別慌,此在預料之中,來人自有我等擋住,你等只管依照先前安排行事就是。”
蔡容舉、葛山童等人對他一揖,便就縱光向下。
而另兩路弟子見得這邊似是絲毫未受影響,也是放心大膽出了飛宮,各自下去尋敵破陣。
韓王客看了幾眼,見對面一團烏黑雲煙翻翻滾滾,徑直往此處來,便把法力一轉,立化虹光一道出得星樞飛宮,往其迎去。
那煙雲瞧他過來,立時頓住,而後向兩旁一分,一股青煙冉冉飄起,其上站有一名高長清雋的老道,赭色寬鬆道袍罩身,手持玉板,頜下長鬚隨風飄動,一股道骨仙風之貌。
他在雲頭上一禮,道:“韓道友,上回一別,已是四百餘年未見,聞你又歸溟滄門下,原先以為你當在門中受食靈機,參研玄理,以期大道,偏何又來此處?需知天機流轉,非人力可挽,你今來此,難免要受那一劫,不如退去可好?”
韓王客知這老道在魔宗之中,向來以口舌便給著稱,是以不與他做言語上的爭辯,只沉聲道:“韓某生死,自有天定,就不勞道友掛心了,道友此來,想也不是與韓某敘舊,便請出手吧。”
廖道人嘆息搖首,彷彿為他所選而惋惜。打個稽首,退去百餘丈之外,隨即身形一晃,漸漸化為一團灰煙。繼而淡至無有,彷彿融入天地之中。
韓王客容色稍凝,他立時辨出,此是“九傷涵煙遁法”,乃是魔宗三大遁術之一,與黃泉遁法與化血遁法不同,這門遁術能在鬥法之際隨時匿去身形,出沒無常,極是難以防備。
以往玄門弟子與擅長此術者爭鬥時,就是自身道行在對手之上。也往往拿其無可奈何。
他伸手一抓,使出禁鎖天地之術,仍而這一攝之下,非但靈機落空,連帶感應之中也毫無此半分人蹤跡。心知對方定有遮掩之法,不是這麼輕易可以找了出來。
他乃李革章親傳弟子,自不會無法應對,當下在原地靜立不動,只把身上玄功運起,
倏忽間,身周圍靈機震盪。似起潮嘯,身周圍漸漸生出浪湧之貌,併兼海濤風波之聲。
對方遁法勝在防不勝防,難以捉摸,可現下他這般施為,方圓數里皆在法力浪潮涵蓋之下。只要這片周域之內,任憑對方從何處發動攻襲,都可被他提前察知,做出應對。
廖道人在外圈見得此舉,淡笑道:“早知你會如此。且讓老道我看一看,白陽洞天門下是否只這點手段。”
把法力張舉開來,蔽絕暗襲,此正是對付“涵煙遁法”的正路。
他在以往鬥法時,許多對手自然而然便會使出此法應對。
可如此施為,卻有一個大缺漏,需修士時時戒備,片刻也不能放鬆,因而法力耗損極大。
此等情形下,根底稍弱之人,往往他只需佯攻幾次,就能耗盡對手,進而將之殺死。
不過他深知韓王客有所不同,其身擁九百餘載道行,溟滄派五玄功之一的“玄澤上洞功”已是練到極深處,只是如此撐開法力,對其而言輕而易舉,堅持十餘天也不在話下,是以他也不會只用尋常手段對付。
他身形一縱,化一縷輕煙無聲無息到了韓王客側後方,慢條斯理起指一點,登時就有數十道百丈長的慘白雲光飛閃半空,再一掉頭,撕開大氣,往下劈斬而來。
韓王客神色一肅,此刻若起身閃避,則定會露出破綻,那麼必然中了對方下懷,此下唯一選擇,就是起得*力正面硬擋。
沉聲一喝,身上法力奔湧,立時自身後掀起一卷半灑雲天的瀑流,自高處橫瀉而下,霎時就將那襲來刀光衝了個支離破碎。
廖老道看在眼中,一點也不為自己道術被破而懊惱,反是淡淡一笑。
此舉不過是為試上一試,看韓王客會以何種法子應付自己攻勢。
現下看來,對方卻是要與以守禦為主,不欲速定勝負。
這也可以理解,溟滄派此來不過三名三重境修士,一人折損,戰力就失了三成,穩紮穩打的法子乃是首選。
他心下有數之後,身形一飄,轉去另一邊,輕輕一甩袖,就是一大團雲煙狂噴而出,發出隆隆之聲。
韓王客略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