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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關西洲之地記載卻是稀少。
周崇舉道:“不過略知一二,為兄母族原來便是那西洲人氏,曾留下幾本遊記,為兄兒時看過,至今仍是記得,稍候可道與師弟知曉,不過時過境遷,其中所言,也只能參照一二了。”
張衍點點頭,而今東華洲各家門派,除了有數幾個宗門乃天外修士所立,其餘追溯源流,幾乎俱是自西洲遷來,周崇舉母族想來便是其中一支了。
周崇舉又問道:“此回你行走,乘坐何種法器?”
張衍道:“此回只我一人飛遊渡海,欲乘雙蛟出行。”
周崇舉認真言道:“如此甚好,西洲不比別處,寧可緩行慢馳,也少往極天上去。”
張衍笑道:“可是因那金月蟲麼?”
周崇舉鄭重言道:“師弟切莫切莫小視此蟲,連洞天真人亦不願招惹,還是少招惹為妙。”
張衍緩緩點首,九洲之地,若不算北海那些巨獸怪魚,那麼西海便是餘下最為兇險之地,
其中緣由,便是這金月蟲了。
此蟲不過微塵大小。滿布極天罡流之中,有億兆之數,尋常時候結雲而行。以啃噬罡英為生。
若是一齊上來,漫說修士肉身。就是元嬰法身過來,也亦可能為其所傷,唯有洞天修士方可不懼。
此蟲要只在天穹徘徊,倒還無懼,只是每逢天象變化,月光穿透罡雲,其便會循光遁下,落入地表。便偶有雷電擊破罡雲。也會散落些許下來,最喜往靈機旺盛之地而去,修士若是不察,往往不知不覺便著了道。
好在其似被何物束縛一般,從不往東洲而來,否則便是一大禍害。
周崇舉又叮囑幾句後,就把自己所知西洲情形一一告知。
張衍在魚樓中坐有半日,把緊要之處都是記下了,便告辭自出來。
到了天中,他似想到什麼。回過頭來,稽首言道:“此去尋法,用時當是不短。不知何時回返,師兄可要保重了。”
周崇舉撫須而笑,道:“為兄理會的,師弟儘管放心前去,莫有掛念。”
張衍把身一縱,乘風而去,將離得丹鼎院時,回首一看,見周崇舉仍是在站在魚樓之上。他身形稍稍一頓,便法力一激。縱空往出了院門。
一路飛遁,不多時便離了龍淵大澤。他辨準方向,化一道金虹,直落昭幽天池。
入得洞府之後,他便召來鏡靈,把門下一眾弟子都是喚了過來,隨後逐一關照交代。
如此過得五日之後,他自洞府出來,到了山巔後,看了一眼送行到此諸弟子,言道:“你等莫要相送了,且回府去吧。”
劉雁依盈盈下拜,道:“弟子恭送恩師,祈祝恩師早日功成回山。”身後田坤、魏子宏、汪氏姐妹等人也一併跪下。
張衍點頭一笑,把袖一抖,便聽一聲劍嘯,一道遁光往天中去了。
蓬遠派,泊居軒。
姜崢正在洞府正於運轉功法,今日卻覺頗為順暢,忽覺袖中隱有異顫,神情一怔,拿出一看,卻是師門所賜靈符正發出微微光亮,心道:“不知是門中哪位同門來此,莫非是魏師弟?”
他收起靈符,走了出來,不過他也謹慎,到得山門之外,再次拿出那靈符,卻見靈光映照眉眼,還有符禁紋路顯出,知這做不得假,這才循著那氣機所在方向過來。
行有十餘里,到得一座小山,見一名年輕道人立在山巔,正對他微微而笑。
姜崢身軀一震,再難保持平靜,急落下來,跪下一個叩首,道:“不想恩師親來,弟子失禮,未曾恭迎。”
張衍上前一步,將袖將他托起,道:“徒兒不必拘禮。”
姜崢道:“弟子請恩師入山一坐,弟子夫婦二人好端茶侍奉。”
張衍笑道:“為師此番乃是出外遊歷,臨行之前,順路探望幾個舊友,恰好路過此地,有幾句話,說了便走。”
姜錚肅容一揖,道:“恩師如有吩咐,儘管交代弟子。”
張衍頜首道:“為師此去,尚不知回返之期,不在之時,洞府之中由你大師姐主事,你如有為難之事,可去尋她。”
姜崢道:“弟子記下了。”
張衍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弟子之中,論資質你不及諸同門,但論及道心之堅,卻不落旁人,為師期願回來之時,你已有所成就。”
姜錚神情之中露出堅定之色,重重言道:“弟子定不敢有負師恩。”
張衍微一點首,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簡,溫和言道:“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