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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迴避,笑了一笑,也不再提,便邀他入得山中桂花亭中飲酒,
這裡滿園金黃,香繞鼻端,林間溪水連通山外大澤,有靈魚仙鶴銜盤託盞而至,道道皆為珍饈美味。
而莘奴則是喚了十數個靖人過來,在一旁端水倒酒。
一番暢飲下來,霍軒望了望四周,感嘆一聲,道:“方才進來時,見殿內空空蕩蕩,人蹤寥寥,與我晝空殿也是彷彿,聽聞數千載前,三殿之內,諸島之上,眾真誦經參玄,垂釣泛舟,好不逍遙,卻不知何是怎樣一副光景。”
張衍知他說得是前代掌門秦清綱之時,那時溟滄派正值極盛之時,自然有萬千氣象。
可數百載前,門內方經內亂,雖在而今掌門秦墨白苦心經營之下,復見起色,但此前畢竟耗損了不少元氣,也虧得溟滄派萬載玄門,根基深厚,等閒動搖不得,若是等閒門派來此一回,早在內外交困之下覆滅了。
兩人修為相近,又皆有意未來一窺洞天,不知不覺間,便說到如何成就一事上。
張衍敬過一杯酒後,問道:“霍師兄可曾尋得門徑?”
霍軒語氣堅定,“我入晝空殿後,觀覽了不少前輩所遺道書,大有收穫,已明日後道途。”
張衍心下了然,渡真殿中有前人遺下洞天之法,想來晝空殿中也不乏這等機緣。
不過他所求至法之道,沒有前路可循,需得自家慢慢尋求。
霍軒這時看了他一眼,道:“師弟,你可曾發覺,近日浮游天宮之中,靈機比往日收斂許多?”
張衍點首道:“確有此感。”
霍軒道:“為兄請教過門中前輩,這是有修士成得洞天之前,吞吐靈機之故。”
頓了一頓,目光注視過來,語聲稍重道:“齊師兄怕是用不了百年之久,便可殿上列座,師弟,你耐心等待,當有機會。”
張衍微笑點首,他心下則是轉過念頭,忖道:“霍師兄來此,不涉正題,反先賣一個好,想是這後面之事,極可能與我有礙。”
兩人又攀談許久後,霍軒才逐漸道出來意,“今番來此,是陳氏欲向門中借取鈞陽精氣,只不知此舉是否礙了師弟?是以託為兄來師弟處問上一問。”
張衍略一思忖,世家之中,而今能進窺洞天之人,也就霍軒一人,便問道:“可是師兄需用麼?”
霍軒搖頭道:“非是我,而是定陽周氏!”
張衍目光微微一閃,道:“其中內情,霍師兄可否詳細說來?
霍軒也不隱瞞,將前因後果一說,最後認真言道:“此番是為兄卻不過臉面,這才到張師弟這處做說客,不過師弟你若覺得不妥,我可回去擋下此事。”
張衍想了一想,微微一笑,道:“登揚陳氏乃是我溟滄門下,若其自家需用鈞陽精氣,小弟自不去多言,但借去與周族,這卻需給門中一個交代。”
霍軒神情中透出慎重之色,問道:“那依師弟看來,該是如何?”
張衍笑道:“若要借去,卻也簡單,那卻需拿些好物來,以慰同門才是。”
陳族此番借取精氣,為得是能從周氏那裡換來兩座天成百轉石,好煉成至寶,但這說穿了,卻是一件私事。
那麼一旦把精氣借走,對於山門顯然是有所虧欠的,這就需拿出些東西來作為補償了。
簡而言之,就是出些代價,把門內有資格享取鈞陽精氣的一眾弟子安撫下去。
霍軒略略一想,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也是一笑,贊同道:“師弟說得最為在理不過,我回去之後,當轉言告知。”
此議一出,陳氏如想做成此事,非要拿出不少好物來不可,否則得罪的同門可是不在少數。
以他看來,陳氏多半是不願吃這個虧的,那麼此事最後定是落在周氏頭上。
如周氏知難而退,那是最好,若仍是堅持,那溟滄派也不吃虧,反是人人能落些好處。
他本來以為此事極為難辦,一不小心,還有可能交惡張衍,但沒想到如此輕易便解決此事,神情頓時輕鬆許多。
他自袖內拿出一封請柬,道:“差點了忘了一事,方師弟知我來此,託為兄交由師弟。”
張衍拿過一看,卻是方振鷺修成元嬰,陳氏擺下宴席,特意邀他前去赴宴。
方振鷺被陳氏去位之後,再得不到門內半點支援,也是日漸消沉,無心道途,早便被一眾同輩拋下了,不過他畢竟曾為十大弟子,根底還在,終還是踏入元嬰境中。
張衍將請柬收了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