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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順手輸了一道靈氣進去,轉瞬就將內中記述內容看了一遍。
此是一篇練氣入門心法,俱是用蝕文寫就,觀來也十分精深奧妙。
他能察覺得出來,這簡中還另藏有更為高深的法門,只是若未將這篇法訣習練純熟,怕是看不得後面。
只是他自有太玄真法在身,當然不用去再轉練別家法門,且習練此法者,也不見得就能佔了便宜,這一門所牽扯的大因果勢必就要接了下來,他雖不懼,可也不會去做這等於己無益之事。
稍作沉吟,把玉簡收了起來,對著那中年道人打了個稽首,道:“若是日後得遇有緣之人,當為貴派傳下此法,以償取去貴派寶物之情,得罪了。”
言罷,一招手,就把兩枚碧珠遙遙攝起。
他距離那軟榻足有五六丈遠,那兩枚珠子初始還馴順,可飛至半途,忽然如得催動,驟然向前一個竄動,發出淒厲呼嘯,竟是現出兇毒之狀來。
張衍目光一閃,身形不動,就有一股宏*力激出,那兩枚珠子死死壓住,任其嗚嗚作響,也是無法再前進一步,再輕描淡寫把袖子一卷,就將之收了進來。得了寶珠後,他也不去碰觸別物,縱身往地表回返。
與此同時,乾位龍柱前是來了兩道遁光,在坑洞上方極為小心的轉了轉,卻又不逼近,而是遠遠退開,到了一處山脊背後停下,各自現出身形,正是嵇道人與惠玄老祖二人。
嵇道人指著前方穴坑門戶言道:“惠玄道兄,我說得如何?那張道人下了地宮,稍候上來時必是也要經過此處,此人所仰仗的,乃是一身玄奇道法與那一手飛劍之術,若任他從容出手,即便不敵我等,也能逃了去,是以我等需得埋伏在那洞門前,待他上來時,一齊動手,必能將之重創。”
惠玄老祖也能看出其中的好處,張衍擅長遁法,而選擇這時動手,確實能不把其優勢削弱,但他卻無有嵇道人那麼樂觀,冷靜判斷道:“此人既敢隻身下去,怎又會不做防備?要是一擊不中,他撤了回去,莫非我等守在此處不成?”
要是在日,他們也不怕此法,大不了效仿大彌祖師,用禁陣把此處封死,定能將底下之人困死。
可一來他們不敢在鍾臺地界上久留,二來還想把張衍取得的九黃星珠奪來,那勢必不能如此做了。
嵇道人言道:“道友所慮我豈會不知?可先在四周佈下陣旗,不求傷他,只求困住片刻,那便就有了機會,大不了到時再遣一人堵了他的後路,就可萬無一失。”
惠玄老祖還是皺眉,他不信如此容易就能傷了張衍,因而撫著鬍鬚,卻遲遲不見開口。
嵇道人對他看了幾眼,有些不滿道:“道兄何苦這般畏首畏尾?你我都是法身出遊,便是事敗,大不了作法回了軀殼,若是事成,則便能得償夙願。”
惠玄老祖聽了這話,卻是想及自己壽數不多之事,暗歎了一聲,勉強點頭道:“好,便按道友所言佈置吧。”
此刻天中又有三道遁光飛來,他抬頭道:“是小徒到了。”
三道遁光晃眼飛來,落至地上,待光華散開,曲長治先行走出,拱手道:“恩師,徒兒已是把連娘子與尤老請來了。”
惠玄老祖道:“這一路上可曾露出行跡?”
曲長治道:“弟子唯恐事洩,特意繞了一圈過來,鍾臺對多是在自家龍柱值守,西北龍柱這處卻是千里無人,並未被人察覺。”
惠玄老祖點點頭,便朝他身後看去,連娘子臉色很是不好,而其身側還站有一人,滿頭銀絲,頂上一團罡雲飄動,雖是道行不高,可站在那處,氣勢上卻是絲毫不弱於此間任何一人。
嵇道人上下看了兩眼,冷笑道:“我當誰人,原來是尤丙義,難怪收留了喬桓雋姬妾,也無人來查,祖輩餘蔭,果是好使。”
尤氏原先為大彌祖師親族,其族人遍佈東勝北地,有著這一層關係,鍾臺對其都是表面尊崇,暗裡提防,但也正是為此,才避開了龍柱鬥法,儲存了族中元氣。
尤老看他一眼,諷言道:“我聞符陽宗有一位嵇頌真人,本是此派有數大修士,只是山門被五派破開那日,卻是扔下門人族輩,不顧而去,今日終是見到真人了。”
兩人一上來便就針鋒相對,惠玄老祖上來打圓場道:“嵇道兄,此次聯手對敵,彼此都是自家人。”
嵇道人冷笑道:“我卻不知,此人有何本事。”
尤老目光一撇,道:“此次為對付那張道人,尤某開香案請得先祖所賜法寶前來,不知這分量可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