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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老自希聲山出來,行程半月,到得蒼朱峰上,第二日,便被引至殿中拜見張衍。
見禮之後,他先是陳述來意,言及欲請陶真人為鍾臺供奉,隨後言道: “小道來時,喬掌門說了,張真人若願意願玉成此事,本門必有重謝。”
南洲三派因在與過元君一戰中傷了元氣,這些年來別無動靜,默默舔舐傷口,可鍾臺敵手並非只有一個,北海之上,蟒部正捋臂張拳,蠢蠢欲動。
特別是知曉了鄭真人亡故之後,更是頻頻出手,不斷派遣妖物繞過神屋山,自東浩海上來過來侵擾。
並有傳言說,羅氏已是找到了軒嶽教流亡海上的長使淳于季,準備聯手把教中故地奪了回來。
這可是擊在了鍾臺命門之上,當年未有把軒嶽長老斬盡殺絕,留下這了莫大隱患,軒嶽教覆亡了不過數十年,在蟒部支援下,極有可能死灰復燃。
張衍很是清楚,現下蟒部當還不清楚南三派對此事態度如何,是以尚還在試探之中,動作還不算大。
可一旦摸透了底細,恐就會正式動手了,對鍾臺而言,局勢確然異常急迫。
鍾臺若是被蟒部所滅,卻也非他所願。
洲中局勢一亂,很難說是否會影響到自己修行,此事倒可設法與陶真人知會一聲。
至於這位洞天真人是否願意趕來,那便不得而知了。畢竟羅夢澤若鐵了心要往陸上來,只要設法使得鯉部發力,將清羽門盯死。就可免除後顧之憂。
白長老見他久思不語,還以為他尚在拿捏,便對立在身後的一名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弟子會意,立時端上來一個黑玉盤。上擺兩物,皆有絹布蓋住。
白長老拱了拱手,道:“張掌門,這其中一物,乃是閣下所需三味靈藥,各有甲子之數,事成之後,還另有報答;而另一物,乃是鄭真人故去前曾言明要交予道友的。”
張衍訝道:“鄭真人所留?拿過來我看。”
景遊走上前。將那黑玉盤接過,轉呈了上來。
張衍心念一起,便有一股微風拂來,將那絹布飄飄捲去一邊,露出下方之物。
左側乃是一隻半尺高的瓷甕,而右手處卻是一塊形似美玉的龜殼,再仔細一瞧,原來是正那枚送與鄭惟行的玉黿背殼,眉頭一挑,問道:“鄭真人還說了些什麼?”
白長老道:“鄭真人就說把此物交給道友。並無多說其餘。”
張衍眼睛微眯,不禁猜測起此舉用意來,這時他忽然瞥見那玉黿殼縫下靈氣盈盈,似有光華透出,心下一動,上去一掀,見那殼內惻竟是凝有一道符書。
他並不去拿,而是凝目一掃,那符書便就展開。卻發現此是鄭惟行留下的一封書信。大致意思是其妄自用了禁制延壽,以至應了劫數。乃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張衍看過之後,算是琢磨出其意思來了。
他原以還以為鍾臺清楚鄭惟行因何而亡。可為了門中大局計,所以不得不加以隱忍。
但看此信,鄭惟行顯是未有言明自己到底因何遭劫,這分明是特意在兩派之間留下緩和餘地,當然,撇開其性命不談,如此選擇暫且還是對鍾臺大為有利的。
他把書信放下,看了看這枚玉黿殼,沒想到此物對方未曾用上,反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抬起頭來,對著階下道:“鄭真人的意思我已知曉,陶真人我也可替鍾臺遞言,只是真人究竟如何想,非貧道所能左右。”
白長老忙道:“是是,只要得了清羽門回書,不論成與不成,敝派都是銘感在心,絕無怨言。”
張衍暗自一哂,鍾臺這是怕自己糊弄他們,只收了禮去,卻不辦事,所以還要討份回書,便淡淡言道:“如此,白長老且先請下去歇息吧,書信往來也需時日,如得了迴音,自會遣人告知。”
白長老得了允諾,心下已是大安,深施一禮,帶了隨行弟子下去等候訊息了。
張衍把那瓷罐自案几上拿起,抹去封泥,仔細數了數,發現這回鍾臺送來的靈藥幾是抵得上前面數次總和了,看得出是花了大心思了。
他笑了一笑,把兩物收起,取了一封金符信折出來,開啟後鋪陳案上,取筆蘸墨,沉吟片刻後,落筆刷刷,須臾寫就一封飛書,再蓋上自家印信蓋上,伸出兩指,起法訣一點,書折化為道道符籙飛起,最後入了案旁一枚玉簡之中,上去屈指輕輕一彈,其便化為一道靈光騰起,飛往天外了。
他目光隨其去往向雲中,無意間一瞥,見東方火氣騰騰,紅光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