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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忍讓,熬過去這數百年,就可脫了困境。
但那兩位真人豈會瞧不到此點?必會早做安排,那結果不是避遷宗門,就是做過一場。
且勿要忘了,九洲尚在重劫之中,那最後一劫更是兇險無比,哪怕洞天真人,屆時怕也是身不由主。
清羽門若能挺了過去,自然化蛹成蝶,若是過不去,自然有覆亡之危。
此刻清羽門中,陶真人已是收得張衍手書,便將四弟子楊麟喚來,道:“溟滄派張真人拜訪我門,傳命下去,大開山門,為師親自出迎。”
楊麟道:“恩師乃一派之掌,不好輕動,不如由弟子前去迎候就如何?”
陶真人搖頭道:“張道友如今已是吾輩之中人,又執掌溟滄派渡真殿,當得此禮。”
楊麟是心頭大震,不敢置通道:“張真人……莫非成得洞天了?”
陶真人緩緩點頭,他也是心生感慨,暗忖:“張道友修道五百載就成得洞天,我九洲之地,自古以來,恐未有凌絕其上者。”
楊麟勉強住心神,站起身來,道:“弟子這便下去安排。”
未有許久,清羽門山門禁陣大開,道途兩側,有女婢乘鶴向前,列階相迎,更有燦霞為蓋,仙燈高舉,金絲銀花,織作錦雲之道。
再等片刻,掌門陶真宏率得眾弟子,乘宮舟而出,一時清氣蔽日,雲隨風從,
見對面有一蛟車過來,便先行起身,打個稽首,“張道友,許久不見,何不來舟上同行?”
張衍還了一禮,笑道:“既是主人之邀,安敢推辭。”
他蛟車之中出來,乘風到了宮舟上坐下,再環目一望,見清羽門弟子雖比上回來時多了十倍不止,但目之所及,元嬰修士只楊鱗一人,趙正誠、王英芳二人卻不見影蹤。
從來未有師長出門迎客,弟子迴避的道理,算算年月,這二人多半是壽數已盡,轉生去了。後輩之中又未有替繼之人,這也難怪被海外另外兩家壓制。
陶真人看張衍留意門下,便道:“我清羽門立時尚短,還少有能獨當一面之人。”
張衍念頭一轉,笑道:“陶真人,今日難得到此,不如請米真人與渠妖主過來一敘如何?”
陶真人聞言,神情微動,稍稍一思,嘆道:“卻又欠道友一人情。”
他是洞天真人不假,但反出南華之後,便就孤立海上,背後無有宗門撐腰,那意味著不到那生死存亡地步,不好輕動,往日屢次相助張衍,其中也不乏有交好溟滄之意。
而今時今日,張衍身份卻大為不同,本已是溟滄派渡真殿偏殿之主,此番成就洞天回去,必領正殿之位。
此位非同小可,若論權柄,可只在溟滄掌門之下,只那晝空殿主能與之比肩,現只要稍加表露有照拂之意,鯉部與崇越真觀必是有所忌憚,不會再如先前那般步步緊逼。
這等人情卻是不小,可對清羽門極是有利,不得不接了下來,只他先前承諾助張衍三事,也不知何時才能還清了。
張衍把袖一抖,指畫之間,就有兩封符書懸飄在空,招呼兩條蛟龍過去,命其送去崇越真觀與鯉部之中。
宮舟不久行入山門,陶真人也是灑脫,任由禁陣開著,兩人交言幾句,便不免論及東華之事。
陶真人道:“這百年前之中,東華二起清氣,一出貴派,一出玉霄,只明面觀去,當是有兩位道友成得洞天,至於他派,若作掩飾,便不得而知了。”
張衍點頭贊同,他入得洞天境後,明瞭許多往日不明之事,就如修士成得洞天之時,要是有長輩刻意遮掩,或是潛在小界之中未出,那麼其成就之勢未必會讓他人察覺。
眼下魔劫之中,難保沒有魔宗後輩證得此境。
不過洞天真人需呼吸精氣,轉運靈機,時日一久,定也隱瞞不住,眼下雖是不明,日後不難知曉。
兩人正說話間,卻同時心生感應,往東南望去,卻見天邊一道法相遙遙升起,內有一條金鯉,腹下現爪,頭上戴角,隱有龍形之相,金光燦爛,在雲中若隱若現。
與此同時,西北方亦是遙遙騰起一道淨白寒氣,內藏一玉鼓,生得雙翼,扶風而上,振動之間,聞有淜滂之音。
這兩道法相,一南一北相互呼應,震空驚濤,清羽門弟子多是修為不高,俱是心神為之一奪。
張衍目光微閃,這兩人應是收得他傳書,不過不來赴宴,反是展出法相,當是示其心中不滿,還隱有稱量之意。
若是在別處,只要不惹上門來,他也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