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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思量了一下,在太冥祖師傳遞過來的神意之中,所蘊含的東西甚多,其中有一些沒有明確言說,可若細細探究的話,卻能發現內中深處實則另有玄妙。
諸如造化之靈吞奪諸位大德偉力之事,原來以為一旦其人得逞,那就立便可以破開造化之氣的圍困。可從太冥祖師的解釋來看,實際卻非是如此,尤其是主動被吞奪和被動吞奪是有所區別的。
現在造化之靈只是欠缺了鴻翮、曜漢兩位祖師的偉力,可即便這兩位被其吞奪了,也並無法立刻解脫出來,還需將之煉合才可。這實際上就是造化之靈與太冥祖師爭奪造化之氣的統御權柄,假設其人勝了,那很可能將所有造化之氣一併收了去。
而若是兩位祖師主動投向太冥祖師那一邊,那麼太冥祖師勝出的可能更高,如此就可抽隙將所有造化之氣收入手中。
至於此前太冥祖師為何不與其餘大德說得此事,那是因為這一切全是建立在張衍能夠與偉力完全的造化之靈爭鬥的前提下,要不是如此,能擊敗力量殘缺的造化之靈,並將之逐入永寂,那已是最好結果了。
其實他也知道,雖然兩位祖師問他做何選擇,可這兩位心中恐怕早已是有所決斷了,這裡不只是他們二人,也同樣是太冥祖師的意思,更是諸位大德之意。
他抬眼看向二人,道:“兩位若問我之意,”他稍稍一頓,隨即神容一肅,正聲言道:“吾當求道耳。”
鴻翮祖師朗笑道:“道友為求大道,我亦為求大道,為求道,又何惜此身哉!”
曜漢祖師亦是笑言道:“鴻翮道友所言甚是,按照太冥道友所言,我若被造化之靈吞奪,此也是登道之路,若是道友能贏得此戰,那我等此去就未必是道途盡處。”
張衍頜首點頭,從太冥祖師神意所傳來看,他也是理解此言之意,兩位祖師被吞奪之後,導致雙方道法偉力交融,在造化之靈獲取偉力的同時,兩位祖師也是一樣獲取了其人的偉力乃至道法。
不過要是不得解脫,自也是沒有什麼意義,可若是解脫了,所得收穫卻比兩人觀道乃至鬥戰更多,甚至以此走上大道終途,也並非不可能。
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取勝的結果之上,假設最後是他輸了,人道敗戰,一切皆休;而若能贏得這一戰,並執掌大道,那麼所有大德都將有機會從寂中歸來。
不過這等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特別是不能讓造化之靈提前有所防備,否則很難保證其中哪一步不出差錯,故是道法變化還需繼續,在此之前,最好還需尋找一個道法變化的契機,這樣發動起來方才更是隱蔽。
張衍與兩位祖師又是交流了一會,便就決定等待一個合適時機,隨後他看向那道法之中。
自他用出“理運同光”之術後,造化之靈先前道法根基俱是被他所顛覆,所有規序雖仍是存在,可是輕重顛倒,微小之力往往能使得絕大偉力產生偏離。由於這等變化,各處對立爭鬥不再是由他們自身來決定了,天機變數被無限放大,他不難推斷出來,造化之靈下一步除了收束規序,沒有其他路可走,只是具體如何變化,還要看此僚手段了。
造化之靈沒有讓他等待多久,很快又是渡落下來一個道法變化,在原來規序之上做出了某種改變。
張衍察覺到後,當即意去高渺,再是仔細檢視,待是看罷,便他身為造化之靈的對手,這時也是不禁點首。
造化之靈這一次的變化卻是顯得巧妙得多,許是為了給自己後續的道法佈置留下更多餘地,並沒有進行太多的變動,而是隻取定一,棄捨諸繁。
此法實際就是在萬般繁複的變化中梳理出本該存有的規序,並只對一個對立因果用法。
換言之,就是不管你外間眾多變化如何,我只維護好我這一種變化便好,其餘我不知不見,那自便與我無由,因果在外,我自觀我。
這也是符合對立合化之妙的,尤其是著力維定一處,凝聚唯一,他處規序就很難再將之加以改換,若不是強行破解,那就只能在其讓了出來的空白之處做文章。
張衍沉思了一下,雖然這些無數對立爭鬥之中有輸有贏,可只要有一處是其勝出,那麼就不會真正失敗,所以其只取唯一便可。
只是這辦法縱然高明,可同樣也是後撤到了極處,近乎於退無可退,若是他設法將這一點攻破,是有可能斷絕此僚後續所有變化的,似是就此將之擊敗也不無可能。
只是他再是一轉念,卻又發現了不妥之處。
他能看得出來這裡道法缺陷,造化之靈不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