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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位陳老祖能耐也是極大,執掌門庭之時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廝殺,可以說以一己之力將無數外敵擋在山門之外,這才將初創未久的溟滄派勉力支撐下來。

沈柏霜想了想,道:“難怪陳氏知曉此物在師兄之手後,千方百計想討要回去。”

牧守山嗤笑一聲,道:“就是我被鎮禁之後,其也未曾放下這個念頭,若非秦師弟設法阻攔,又以大義斥之,怕是早讓他們得手了。”

沈柏霜默默點頭,“門中盛傳,師兄便是靠了這件寶物,才能同修三門上功。”

牧守山坦然言道:“傳言無錯,我確實依仗了此物,才能做到李師兄也未能做到之事。”

他動作從容地拿起茶盞,儀姿優雅地輕啜了一口,將之放下後,才繼言道:“我是火金兩門功法同修,然我身軀之中有天生二靈,故一人分練一法。一人靜下時,另一人便就用功,煉至化丹境後,可習神通,我率先所煉,便是那‘二象化心’,此法第一步,無非是將神意分作內外,可我便不用如此。因此輕易便就練成,可就在那時,卻感應得門中有一物相喚,就循其指引,入得此間,並將之尋得。那時其旁還擺有陳老祖遺冊,此書對我幫助甚大,若無其上所載種種忌諱秘訣,我便有這寶物也是運使不好。”

說到這裡,他眼中也生出莫名光亮,“我那時才知。原來這位陳老祖亦是與我一般,天生雙靈之人。”

沈柏霜不覺吃驚。隨即感慨道:“這是天生緣法,難怪此物最後會落入師兄之手。”

張衍笑了一笑,這等事情,當也屬秘聞了,不過此是二代掌門陰私,只聽這一句便罷,不用去知曉太多。便道:“祖師既然留下那此寶,很可能更合適如二代掌門和牧真人這般人用。”

牧守山道:“不錯。遺冊之上有種種妙法體悟,我著實得益匪淺,後遵照其法,將一神寄託潭中,一神在外修行,不想如此一來,破境之時哪怕另一法不得完全,竟也無任何阻礙,後由此一路煉就元嬰法身,下來法身出遊,丟下一具軀殼,就放得另一神意出來,由其繼續精修那餘下之法。”

沈柏霜皺起眉關,詫異道:“便是二靈,不過神魂兩分罷了,身軀之中精血元氣終究一體,法身挪去之後,不過紙屋草樓,稍有動靜,怕就塌了,師兄又是如何修煉?”

牧守山笑道:“問得好,那‘造生潭’名為造生,便可源源不斷補足身軀之中生機缺漏,這方是其真正功用所在,陳老祖當時憑籍此物與人鬥法,只要潭之中水不枯,生氣未絕,法力就不虞匱乏,這才能撐住山門。”

“因我不修任何神通道術,再加那潭水相助,另一神意不過用時百年,也是修得元嬰境中,那時我便就突發奇想,能否再多修一門數門功法在身?我大可把心神寄託於此,若能三法皆成,當為世上僅有,不定可以此晉入洞天,當時我與他商量下來,其也是十分贊同,因火能生土,土能生金,故我擇了《微塵坤玉功》修行。”

沈柏霜聽到這裡,只能搖頭了,修士修行,每一步都是戰戰兢兢,據他估算,牧守山動此念頭之時,其當已近七百壽了,餘下壽數已然不多,居然還敢行此事,也不知該如何說。

牧守山笑了笑,道:“那時有晏、李兩位師兄在上,還有幾位同門也是一般俊傑,我如何修行,恩師從來不曾過問,不然我未必能做得成此事。”

張衍轉了轉年,道:“牧真人後來若未練成,當也做不到眼下境地,不過我卻有一疑問。”

牧守山道:“儘管問來。”

張衍目光平視過來,道:“聽真人之言,你後又練成一尊元嬰,不知入得洞天之後,是否……”

牧守山未等他說完,便一聲大笑,道:“不錯,我天生二靈,又煉得兩具法身,踏入象相境後,卻是成得兩尊法相!”

沈柏霜雖心中已是有所猜測,但此刻聽得他親口承認,也是驚異不已,他吸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門中諸真下手拘禁師兄之時,只是他一人出面?”

牧守山神情又是平靜下來,道:“他是他,我是我,當年鬧著要做掌門之人是他,我可無心與他一同出頭。”

張衍心下忖道:“我玄門修士非比魔宗中人,想成就兩尊法相,幾乎無有可能,只在一些古時書籍之中有過記載,至少西洲東渡以來萬餘載未有聽聞,想來那造生潭當是關鍵了。”

無論玄門,還是魔宗,修士本元精氣只得這些,故法相哪怕多出一具,也未見得多佔了多大便宜,鬥法之時,更是需有功訣神通甚至法寶相合,才成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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