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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天舟之中所有人都是神情大變,目光之中俱是露出怯懼之色。
此間之人,不是從宗派之內破門而出的,就是在外闖蕩多年的散修,哪會不知道昭幽天池的威名?
汪采薇可是溟滄派渡真殿主座下三弟子,來頭駭人,便是不提這些,其一身修為,也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抗衡的。
陸安都澀聲道:“汪真人來此,想是陸某那區區小計早被識破,只是陸某還想請教一句,我天宮宮主現在何處?”
舟中之人聽得此問,俱是瞪大眼看來,只是有些人身軀微顫,顯然內心深處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汪采薇清聲道:“司馬權數日前與我恩師戰於這虛天之上,此刻早已是敗落伏誅。”
眾人不由呼吸一滯,一股惶恐氣氛在周圍蔓延開來。
陸道人嘆了一聲,道:“果是如此。”他抬頭看來,稽首道:“汪真人,陸某願降。”
若是司馬權在,那他還願意試著一拼,可其敗亡,那麼一切變得毫無意義。況且在虛天之外交戰,元靈轉生都無可能,又何苦死拼。
汪采薇看了看他,螓首輕點,道:“陸道友棄暗投明,此是正選。”
見他主動投誠被汪采薇接納,舟上大半人也是紛紛嚷著投降。
不過仍有少數人卻是不肯,妄圖反抗,這些人也不是對司馬權有多忠心,而是其本就是魔修出身,又做過不少荼毒生靈之事,知曉玄門絕無可能放過自己。
不過還未等到汪采薇動手,陸安都已是先一步喚得眾人,將其等擊殺當場。
見這裡事機了結。汪采薇便押著其等回去與渡月飛筏匯合。
因有了陸安都投靠,下來他們順利找出了三座隱藏在虛天之內的宮鼎,將裡間天陰宮弟子同樣也是一網打盡。而後又在九洲上空兜轉了一圈,將兩口早已暴露出來宮鼎也是一併拿了。只是最後一口宮鼎不知去了何處。卻始終未能找到。
此時已是過去一月,汪采薇、傅抱星二人見已是差不多達成師命,就從天外回返。
此回出戰的昭幽弟子,幾乎人人都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看去雖是神色疲憊,但是卻多了幾分精悍之色。
飛筏回得東華後,為怕此間弟子或者玄陰門徒有魔毒在身,故只在停在了昭幽天池之位。並未入到得府中。
汪采薇將餘下之事交予傅抱星處置,自己則往渡真殿來複命。
飛身上得浮游天宮,在殿前經由通稟,便被喚入殿中,見得自己老師,行禮之後,就將此行經過交代了一遍。
待稟告完畢,她又道:“弟子搜查宮鼎之時,找到不少奇物珍寶,只是其中有三枚古怪精玉。看去不凡,弟子卻是不認得,因怕是司馬權留下魔物。唯有面呈恩師辨識。”
她解下一隻背囊,自裡拿出三隻玉匣,由景游下來拿了,送至案臺之上。
張衍一揮袖,將那匣蓋開了,不出預料,此中所擺,正是那“無竅精元石”。
他忖道:“看來我先前猜測的不錯,此物並不止一枚。如此那最後一座遺漏宮鼎之中也興許有此物,不過既然找不到。應已是遁入虛空深處,這便無需去多管了。”
他目光投在那三枚精元石上。而今又多三縷紫清靈氣,必能助他提升功行,或許無需多久,便可藉此開闢洞天,步入二重境中。
陶、米兩位真人自天魔被誅,便猜測當可繼續南海之事,果然未過幾日,就接得張衍書信,明白已可動身。
為免驚動玉霄派,二人早在許多年前,便以躲入小界之中,不令自家清氣外洩,此刻更是用秘法掩去自身氣機,由海底潛渡南下,用了四十餘日,方才到得南海之上。
李岫彌察覺二人過來,親自出來相迎,寒暄過後,道:“海上風急浪險,非是待客之地,請二位道友隨李某來。”他作勢一請,便引兩人往海下來。
海下陣盤早已是修築穩固,餘下已無太多之事,只是為怕走漏訊息,不好放了那些水族離去,是以這兩年多來,李岫彌除了稍稍擴大陣基之外,還命其等在海中修築了一處宮闕。
請了二人隨到宮內坐定,命侍婢送上珍果美酒,李岫彌端了一杯酒起來,道:“這處簡陋,無甚可招待之物,李某就自飲一杯,以表不周了。”
說完,他一口飲下,這才坐下。
陶真人一笑,也是自案上端起一杯,道:“李真人在海外數十載,一人從無到有,築起陣盤,尤為不易,望此回能同心合力,在此處立住腳跟,也好不負張真人所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