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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權聽得薛定緣此言,也是在旁點頭,道:“薛掌門說得是,司馬在饒散人身旁時,曾聽他有言,說楊傳此人,守成有餘,進取不足,且器局偏狹,私心過重,無甚膽略,對上孔贏,從來都是畏首畏尾,背後又以言語貶諷,其主持大局時,對交好宗門求援從來都是不理不睬,若是依張真人之言,直取玉梁,積氣宮恐怕會樂得作壁上觀。”
他對鈞塵界的瞭解之深遠勝在座諸人,這一番話說出了其中利害,理由也是足以讓人信服,孟至德和嬰春秋二人都是點頭不已。
秦掌門見無人反對,沉聲道:“既是在座真人皆無異議,那我首取之地,便是玉梁教了。”
嶽軒霄言道:“那下來需解決之事,便是如何遮掩去破界聲勢了。”
雖是定下攻伐所在,可這並不代表萬事具備了,還有幾個難關想法克服。
第一個便是破開天地關動靜極大,闖入之人功行越是深厚越是如此。
或許外界之人闖過天地關只是一瞬間事,但對界內之人來說,就非是如此了。其等會提前數年乃至十數年,甚或幾十年就生出感應。
前次大鯤帶得九洲諸派到達山海界時,界內一些功行高深之人在百餘年前便就有所察覺了。
也是因此,鈞塵界修士一旦感到界外有敵將至,諸多帝君哪怕相隔再是遙遠,也能有充裕時間可以做出反應。
秦掌門道:“自渡真殿主提出此謀後,我便在設法思量,而今有三物可為用。”
他一擺拂塵,就有三名童子走上殿來。每一人手中皆是託有一個玉盤,上面分別放有三物。
孟至德朝著座上打個稽首,道:“恩師,代弟子為諸位真人詳說。”
而後他目注玉盤之上,但見殿內神光一閃,三個玉盤之上的禁制俱是解了,一個童子將第一個玉盤上的遮布掀了,裡間現出十六塊美玉來。
孟至德道:“前回渡真殿主在西荒地界發現了一座墜毀宮城,乃是十萬載之前,一名為金鸞教修道宗門在山海界中所留,
後來在北、東、南三地陸續發現了此教遺落宮禁,且每一處皆有法遮蔽我輩感應,後查驗下來,發現這卻是其等供奉的金鸞雕像之故,此物乃是一種妖骨雕琢,再以秘製外藥祭煉而成。我取其羽翼十餘,煉得這玉玦八對,就可遮掩去鈞塵界修對我輩之感應。“
嶽軒霄道:“雖是有用,但只此一物還不穩妥。”
孟至德道:”嶽掌門稍待。“
在他示意之下,第二個玉盤上的遮布拿了去,其上卻是擺有不少法符,他指著言道:“此是恩師所煉法符,我等攜在身側,就可將自身氣機壓下,有如那象相修士,破界之時,便不會引起太大動靜。”
金鸞教那妖骨可以說是意外得來,而原先沒有這等物事,便是準備以這法符做遮掩。
司馬權當初破入界中時,為何難被發現,那是因為其修為尚低,當時又未曾恢復元氣,氣機只能與尋常洞天真人相比,故是鈞塵界也難以察覺。
他們把氣機降下,再加那妖骨在身,就可順利避過感應。
這時那第三個玉盤之上的蓋布也被掀去,卻上面卻是半碗水,明明只是淺淺一層,但卻給人深不見底之感。
孟至德道:“這第三物,卻是靈門所獻,內中詳情只有請薛掌門明來言說了。”
薛定緣打個稽首,道:“諸位真人,此物是以冥泉宗鎮派之寶冥河之水祭煉而成,只消取上一滴,以兩界儀晷送入鈞塵界中,便可將某一座地星汙穢了,而後再把汙土傳了出來,將之煉為陶符,我等佩戴身上,就可把自身破界聲勢減至最低。“
凡蛻修士之所以破開天地門有那般大影響,不僅僅是功行緣故,還因為其等早是尋得根果,已然算得上是自成一天了,而此輩闖入另一方天地之內,自然會引起極大動盪。
而以冥河之水汙穢界中地土,再取了回來煉作陶符,以之遮掩行藏,這並非是薛定緣想出來的,而是冥泉祖師陵幽祖師傳下來的侵界之法,只是後輩弟子能修至凡蛻也是極其稀少,更從未征伐過天外界空,根本用不到這個法門。
當然,以上種種法門也未必真個能穩妥,要是鈞塵界如同九洲諸派一般,事先修築好了寰陸周域大陣,那他們再怎麼做準備也是無用,一有破界之舉,立刻就會被界內之人察覺。
可是鈞塵界本是將要拋棄之地,防備幾乎是無有,從這點來說,九洲諸修確也應該主動攻伐。
嶽軒霄眸閃光輝,道:“好,有此三物,此行已然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