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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饒散人琢磨了一下,並沒有否定,而是道:“全瞑道友可否詳細說來?”
司馬權打個稽首,道:“在下說之前,可否冒昧問上一句,散人功行比以往可是增進了不少?”
在他猜測之中,饒散人此前只是依附於積氣宮,雖有謀劃兩家之心,可行事仍偏向於保守,直到接手了那老龍所留之物後,對抗之意才愈發明顯,顯是得了莫大好處,故信心也是隨之增長。
饒散人唔了一聲,不過他覺得到了這時候,自己也該是露個底了,便道:“我也不瞞二位,我有一件魔宗傳承的法寶,只要功行一到,憑藉此物,不敢說與孔贏相鬥,但與楊傳放對當是不難,只此前功行不濟,無法用出此寶威能來,自從得了那老龍那還微靈池水之助,功行大有長進,只需修持下去,不用多久,就無需看人眼色了。”
司馬權道:“那在下再斗膽問一句,不知散人到得那般境地,還需多少時日呢?“
饒散人沒有隱瞞,不假思索道:“本來還要四五百載,現下根底重築,大約只需原先一半時日。”
司馬權稍作盤算,饒散人得到老龍遺澤差不多是在百年前,如此說來,到得其所言那一地步,至少還要一二百載,不過他看得出來,饒散人雖然信任他們,可畢竟出身魔宗,所言之語多半是會有所保留的,故這時間可能會提前一些,但也不會太多。
他想過之後,才道:“如只是兩三百載,那在下之策就有幾分把握了。”
饒散人正色道:“願聞其詳。”
司馬權道:“兩家既要散人立誓,那我等大可要求其拿些好處出來,空口白話,誰來聽你之言?散人可派遣一人為使,與兩家相商此事,如此就可將此事拖下去了。”
鄧真君皺起眉關,懷疑道:“這般果真可行麼?便是兩家耐心再好,怕只能忍耐數十載,那又有何用?”
司馬權笑道:“若只是我一家如此,結果很是難說,但界中不歸兩家號令的,可不止散人一位帝君,此回他們被迫立誓,口中不言,可心裡未必會如何情願,散人可再遣一人,去往各位帝君處,申言聯起手來討要更大好處,只要能與那幾位能夠抱團來,孔、楊二人若不想立刻宣諸武力,那就只能採取商議一途。”
他猜測兩家現下多半是想著如何保全自己實力,以備將來征伐山海界,要是先與諸位帝君做過一場,定不可能毫無損失,當是在竭力迴避此事,而其餘帝君自不難看到這一點,所以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饒散人考慮了一下,這番計議雖未必能夠成功,但確實值得一試,至少此番表面上的目的只是為了討要好處,並沒有說要與兩家對抗,那麼事情就有挽回餘地,便道:“全瞑道友所言,也算是一個辦法。”
鄧真君道:“只是散人,如此一來,那使者人選就十分重要了。”
去往兩家的說好,不外是隻是申明一個態度,誰去都可,而去往幾位帝君處的使者,就十分考驗其人本事了。
司馬權站了起來,對座上打個稽首,道:“在下受得散人恩惠,願意親去一行,”
饒散人沉思起來,老實說,司馬權表現出來的潛力令他很是看重,他本來還有更要的事情需他去做,但此刻看起來也沒有其他合適人手,便正色道:“那此回有勞全瞑道友了。”
司馬權一個欠身,道:“散人言重,只是誰也不知那幾位帝君此刻是何想法,在下以為此事需得儘快。”
饒散人也知遲疑不得,道:“我知曉了,這便會遣使去往積氣宮。”
司馬權道:“那在下回去稍作收拾,便就啟程。”
饒散人道:“全瞑道友,勿要小心,此事你盡力便可,得失不必太過計較,你回來之後,我還有許多事要交託於你。”
司馬權道:“多謝散人看重,在下記下了。”
他自殿中告辭出來,回得洞府,準備了許久,見再無需要攜上之物,而後乘動法舟,往虛空中來。
自覺已是離開足夠遠後,就將兩界儀晷拿出,他此回願意充當使者,也是為了能離開腳下地星,好儘快與九洲取得聯絡。
起手在儀晷之上一按,好一陣後,靈光浮動,見張衍身影在裡顯現出來,便打個稽首,道:“真人有禮了。”
張衍微一頜首,道:“司馬真人,想來你是收得張翼通傳了。”
司馬權道:“正是,在下被饒散人請在他藏身之地修煉,有此人在,我卻無法與山海界通傳訊息了,現下請了個差事,卻不得不放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