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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朝遠方一望,見繁星點點,虛空浩瀚,並沒有什麼異狀,便詢問道:“司馬真人,這處天域可是有什麼不同之處麼?”
司馬權回言:“積氣宮在得知諸位上真要到來後,便在四處設布禁制陣法,然而其餘天域戒備森嚴,步步殺機,唯獨這一處卻是輕輕放過了,倒像是有意留著的,若非司馬在別處天域無法存身,也不願到這處來。”
嬰春秋道:“這情形倒似是積氣宮故意司馬真人到得此地的,卻要問一句,這處距離積氣宮主宮所在可是遠麼?”
司馬權道:“與其餘地界比較起來,非但不遠,且還算得上是近了。”他伸手一指,“沿著這處過去,便可直趨其主星所在。”
嬰春秋順著望了過去,道:“那裡定是陷阱無疑了。”
眾真都是微微頜首。
雖然在策略上有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說法,但是積氣宮不太可能在自己家門口留下一個這麼大的破綻的,因為這太過行險,一旦失手,就再無退路。
換一個小勢力,在走投無路的情形下或許會如此,但積氣宮家大業大,又傳承久遠,在主天域所在不知隱藏了多少手段,還遠沒到一上來便拼死一搏的地步。而且他們事先了解過,楊傳此人偏向保守,前幾次對陣孔贏時也不曾用過這麼激烈的手段,是以更偏向於此是提前設布的圈套。
孟真人打個稽首,道:“恩師,可是要從其餘地界繞走麼?”
秦掌門言道:“諸位真人如何看?”
薛定緣思考一會兒,言道:“這裡雖有佈置,可裡間到底是何情形我等還不得而知,便避開了此處,焉知此輩在別處是否有類似手筆?眼下既然擺在面前,薛某以為,我等不如設法一探,若能弄個明白,或就能闖了過去,那麼便遇得一些風險值得,若是不能,那再轉去別處不遲。”
嶽軒霄道:“見敵則畏,遇難則避,非是我輩所為,我與薛掌門之意相同,可遣一位真人入內一探究竟,便有變故,我等也可及時出手相救。”
他並不認為禁制陣法能把他們如何,事實也的確沒有多少陣法能威脅到凡蛻修士,至多起到阻礙和消耗法力的作用。不過積氣宮至少傳承十萬載,說不得有什麼厲害手段,譬如那那逐封之陣,可把人送去天外或是莫名之地,張衍之前與孔贏鬥戰時就曾遇到過,故也不可小覷。
張衍笑了一笑,道:“這等事不妨交給玄武道友。”
神獸玄武乃是天外性靈照入此間,只要他自身不敗亡,就不會被殺死,乃是衝陣破禁的最好人選。
眾真也知此事,略作商議,便就同意下來。
張衍對玄武打個稽首,道:“勞煩道友走上一遭了。”
玄武一聲吟嘯,身軀忽然變得虛幻不定,隨後崩化一道滾滾水河,往積氣宮主宮方向隆隆而去。
方行渡不久,就見一道道靈光自虛天中顯現出來,並圍繞著它閃爍不停。
這其實是陣力宣洩之時引動的靈機變化,實則早在這些異狀出來之前,陣中攻勢便已是砸落在了這頭神獸身上了,不過這一切對其都是無用,甚至連前行勢頭也未能擋住分毫。
同一時刻,積氣宮中,楊傳心中忽有所感,立刻意識到是九洲一方有人闖陣了,揮袖一拂,殿中立時便顯現出了此刻陣中景象。
目光一注,見一條水浪正在衝陣,還隱隱演化出半龜半蛇的輪廓虛影,看去威勢極其煊赫。
他哼了一聲,九洲一方只派一人入陣,顯然只是試探手段,沒想到對手佔據如此優勢,行事卻還如此小心,好在他本也不指望此處能夠建功,成固然好,不成也無所謂。
有十來日後,玄武神獸不知觸動了什麼禁制,卻見一道金光從天落下,那偌大身軀卻驟然不見了影蹤。
眾真透過神意感應,察覺到玄武落到了某一處地界,雖是無甚危險,但是距離他們已是相隔甚遠。
孟真人沉聲道:“原來是一處轉挪之陣,看來楊傳打的是把我等分散開來的主意。”
薛定緣道:“積氣宮中就是算上楊傳也只有四位帝君,若不如此,恐難與我相鬥,這佈置定不止這處有,下來卻要小心了。”
秦掌門則是起得拂塵,在大鯤背上一掃,道:“贏媯,你可是記下了麼?”
大鯤應了一聲,它可窺見一絲未來,這刻見識過這等陣機變化之後,若下來再撞見類似陣勢,就可提前有所感應,從而躲避了過去。
既然探明這一處有此等佈置,九洲眾真自不會強闖,決定從別處天域找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