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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海角亂崖所在之地,他放出神梭探詢,這方圓數千裡之內,只有這一處有部族聚集,然而此時望去,整個佔氏族已被攻破,遠遠望得一片混亂之象,不少妖物在巖壁上啃食人肢,不覺皺了皺眉,目光下移,一股浩大氣機投機,所有妖物先是身軀一僵,隨後一頭頭驚恐逃竄。
他一甩袖,一團黑霧閃過,出來一個清秀小童,躬身一拜,道:“老爺。”
元景清冷聲道:“料理乾淨,跑了一頭,拿你是問。”
那小童道一聲是,把身一晃,變化為一條兩丈來長的墨鱗黑蛟,便衝著那些妖物追逐而去。
元景清再是一掃,卻是忽然察覺到,崖壁一側似還有些許微弱氣機,
騰身一縱,見一巖縫中還躲藏有一個孩童,便把氣機收斂入身,法力一卷,將之帶了上來。
佔陸只覺眼前一花,便覺自己已是被移動到了上方,見面前站著一個身著墨色長袍,頭挽髻結之人,肌膚如玉石,眼神銳利異常,好似不太好接近,不禁有些畏懼。
元景清問道:“你是這部落之人?”
佔陸點了點頭,他往周圍看去,見到處都是殘肢斷軀,血汙狼藉一片。
元景清言道:“不必看了,我到來時,此處部落,活著的只餘下你一個了。”
佔部生存不易,幾乎每天都有人死去,生生死死乃是常事,佔陸從小已是習慣,但此刻聽得只剩下他一人,心裡卻是覺得空空落落,很是難過,他抬頭問道:“先生是玄士?”
元景清微微有些意外,這一番路途下來,他也知曉,玄士便是此界之中修道人,不過多是部落族長頭人才知之事,現下一個孩童居然知曉,顯然背景有些不簡單。
“我非是玄士,你叫何名?”
佔陸見他不是玄士,不覺有些失望,他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姓,低頭道:“他們都叫我小猴兒。”
元景清道:“他人是如此喚你的,那你本名為何?”
佔陸眼珠一轉,道:“我叫佔袞。”
元景清淡聲道:“聲調高促,眼神飄忽,底氣不足,或許真有此人,但你絕不是他。”
他要查探一人,最簡單的辦法,便是起神梭照入其心中,但見佔陸年紀幼小,如此做恐會傷了其神魂,是以並未如此做<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佔陸還想說什麼,元景清目光忽然投下,“你部族之中可有人名姓中帶有‘陸’字。”
佔陸被那目光一刺,小臉一緊,連連搖頭。
元景清道:“你部族中人差不多已是死絕,便有逃生之人你也沒必要否認,故而這人多半便是你了,你部族以佔氏為名,你可是叫佔陸麼?”
佔陸大聲道:“不是我。”
元景清更為肯定,上下掃了其兩眼,忽有一物自佔陸身上飛了出來,懸在半空,卻是一枚貝殼,上面有一古拙字元,恰與張衍所示一般無二,知曉自己找對了人,不過也不會去和一個孩童爭辯,便道:“跪下,拜師。”
佔陸轉身就跑,
元景清卻是站著不動,看著他離去。
佔陸自崖上攀下,藉著繩索滑下山崖,往後崖林子中跑去,當中還摔了幾跤,但仍是咬牙站了起來,畢竟心思單純,惶急之中,他也未去想自己究竟能不能跑掉。
只他方才與妖魔對峙許久,早已疲憊,平日又吃得少,本身也無多少氣力,未跑出多遠,便氣喘吁吁起來。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道:“你如此跑是無用的,不過徒使蠻力,照我所言而為,身本金橋勾天地,呼吸清濁轉陰陽……”
佔陸只感覺那一個個字塞入他腦袋裡,不自覺便按著其所言去做,便覺有一股熱氣自頭頂上灌入下來,開始細小一縷,後來越來越多,很快行走於四肢百骸之間,呼吸竟然也平穩下來,感覺自己好似沉浸入一片溫湯熱水之中,漸漸忘卻了自我。
待他醒來時,卻見自己躺在一片密林之中,日光從枝葉之間照下,灑在身上,看去竟已是過去了一日。
他是一轉頭,卻是發現身旁不遠處擺著一隻猙獰巨大的妖顱,頓時一嚇,一咕嚕爬了起來,往後退去。
身後有聲傳來:“你醒了。”
佔陸回頭一看,卻見昨日那黑袍人正站在不遠處,身旁站著和一個他年齡差不多的小童,其正用好奇目光看著他。
元景清道:“這妖物是昨日攻滅你村落的罪魁禍首,我已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