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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人還有一禮,言道:“原來是大界道友,貧道九洲修士,溟滄派孟至德。”
所謂大界,非是指周域之大小,而是指此界之下,另有天地臣從,可容那下界修士破空飛渡之所在。
此中情形,要麼是因為靈機盛衰盈昃決定上下之分,要麼就是這些界空中有生靈彼此往來交通,年長日久之後,自然而然形成的主從關係。
郭昌禾不由點頭,他從孟真人回言之中不難判斷出來,面前這位同道能夠明白自己話語中所傳遞出來的資訊,那不是同樣出自某處大界,就是宗門傳承來自某位大能。
司馬權在旁言道:“聽聞天鬼部族萬餘載以來不斷殺戮捕拿天外修士,不知道友在此被困了多久,可另有同道倖存麼?”
郭昌禾嘆道:“貧道在此已是被困千餘載,至於同道,卻是無有,當年我逃來這青空界時,只是孤身一人,那天鬼族主炅蟄因見我擅長打造機巧之物,對其有用,這才將我留下。”
“青空界?”
司馬權一轉念,明白這當是鈞塵界中修士對山海界的稱呼。
孟真人卻是聽得微微動容,他當年也是在那虛空元海之中行渡過的,明白這裡面的兇險,沉聲道:“穿渡兩界,尤為不易,道友居然能一人到此,著實了得,孟某冒昧問上一句,不知道友當年是如何過來的?”
郭昌禾道:“這並無什麼不可說的,貧道能到得此地,靠得是一件名喚‘大擎犀如舟’的法器,此乃是我寶桓宮千名大匠宗合力煉造而成,只因缺少一種珍稀上金,等到得這裡。撞開天地關之後,便就崩毀了,當時貧道亦是身受重創。而且不巧是的,恰恰落在了西空絕域之上。若非如此,也不會那般容易被天鬼部族所擒獲。”
孟真人道:“道友雖是被困千年,但也因此保全了性命,如今脫困,劫數已滿,未來當可得享逍遙了。”
郭昌禾搖頭道:“未必啊。”
司馬權看他神情沉重,眼眉之間還有一絲憂慮,問道:“道友為何出此言?”
郭昌禾抬頭看來。道:“我知兩位道友心中有許多疑問,不過貧道需先把那天鬼族主炅蟄藏在此地‘通天晷’和‘兩界儀圭’找了出來,待看過之後,方好言語。”
司馬權問了一下那兩物模樣,便心神一轉,命各個魔念分身注意留意察看,不過一會兒,他言道:“道友所言之物已是尋到,就在這座宮城之後。”
郭昌禾肅然言道:“不知兩位可是信我,那兩物需得妥善處置。在下必得親去一回。”
就在這時,孟真人耳畔忽然響起秦掌門聲音:“讓此人去便是。”於是他一點頭,道:“可如道友之願。”
郭昌禾目光一亮。他一抬手,鎖在其上的金鍊頓時傳出碰撞之聲,“在下法力被制,可否勞煩兩位助在下解脫此物?”
孟真人看了看那金鍊,並不識得是用何種寶材煉造,只是感覺堅固異常,恐怕不是尋常之法可破,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無有辦法,略一沉吟。將渾還幽水祭了一滴出來,起指點去。
郭昌禾只覺手腕一輕。那金鍊便在無聲無息間被化去了,不單單是當中截斷。而是把一整條全是消蝕的乾乾淨淨,再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而孟真人手中那一滴幽水也是正好用盡,無有半滴剩下,足顯其法力轉運,已是到了入微入化之境。
郭昌禾表面不動聲色,暗中卻是吃驚不已,那根金鍊這可是天鬼部族從鈞塵大界之中換來的,名喚“紫須金鎖”,莫看表面無甚出奇,內中可是串著數以千萬計的筋須索,其每一根皆是由鈞塵界中機巧大匠煉造出來的,彼此扭合煉化到一起,既韌且堅,幾乎無物可以斬開。
他本來以為,自己想要恢復自由之身,唯有將那玄柱推到打碎,或許將來很長一段時候都需戴著這金鍊行走,但未想到,居然如此輕易就能化去。
他頓時意識到,自己面對的這些他界而來的修士,恐怕來歷也是大不簡單,此念一出,對待孟真人的態度更是鄭重了幾分,不過眼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告歉一聲,對著司馬權道:“那兩物不知現在何處?可否勞煩這位道友帶在下前往那處,
司馬權站著未動,轉目去看孟真人,待後者點了點頭,才側身一步,道:“道友請隨我來。”
三人行出此地,出去數里路,轉過數條山道,眼前陡然一闊,前方露出一方高大祭壇,上方可見茫茫虛天,萬星掛空,正是那天鬼族主炅蟄用來溝通上界的承澤祭臺。
這高臺分為三處臺座,中間那處最高,置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