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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傳令下去後,過不多時,田坤就步入殿內,到了階前,正容朝著座上躬身一拜,道:“弟子見過恩師。”
張衍笑道:“你一去這許多年,為師聽聞你親自入得渾天青空之中,此行可還順利麼?”
若是別的弟子進去,他當時或會過問幾句,不過田坤向來沉穩,敢去做此事那一定是有把握,無需為其掛慮。
田坤回道:“回稟恩師,此行並無什麼危難,渾天青空之中那方天很是廣闊,而且處處山明水秀,四季如春,靈機也是不缺,故是弟子多待了一些時日。”
張衍看著他道:‘你功行未見多少長進,氣息倒是渾厚澄淨了許多,應是那處得來的收穫了。”
田坤道:“是,那一方天地之中,有許多背後生有羽翼的族眾,其等自稱羽民,雖能飛空遨遊,但在一處定居之後,數百上千年也不願挪去他處,據弟子接觸到得一些來看,多是性情平和,無世無爭,不會絲毫功法,但是個個壽數長久,且還有一種獨特本事。”
說到這裡,他從袖中取出一物,往上一送,道:“那是其中一位最為長壽的長者送與弟子之物,還請恩師過目。”
張衍目光一移,卻見其手中一片碧綠樹葉,心下微微起意,此葉便飄飛過來,起指一捉,拿至面前。
乍一眼看去,此是一枚樹葉,但實際完全是以一塊青玉雕琢而成,並且可以看得出來,雕刻之人往裡傾注了許多自己的心血情感,故是看起來生機勃勃,彷彿方才採摘下來的新鮮嫩葉一般,他道:“你方才說此間之人不通任何功法?”
田坤道:“正是。”
張衍笑了一笑。道:“我若猜得未錯,其等當已是稍微觸控到一些法道的門檻了。”
田坤訝道:“法道?”
張衍頜首道:“此葉看似渾然天成,實則這上面殘留還有幾靈機雕琢的痕跡。因制器之人順意自然。連其本心也是如此認為,其所出做出得器物。便是有外法侵染,尋常修士難以分辨。”
田坤尋思了一下,道:“其等軀體之內並無絲毫法力,這麼說來,是心氣外感,借用天地靈機了?“
張衍笑道:“正是如此,氣、力、法三道之中,以法道最難修煉。這是最為耗磨時日的一條道途,人磨歲月,歲月磨人,行此道者,往往還沒有尋到真正出路,就已然壽盡而亡了。不過你言其等皆是長壽之人,當是如此,才於此道略有所悟,不過也僅此而已,其人並無任何求道之心。故是手中之術,僅止於技,便再是如何高超。也無法尋得大道,更無法法藉此明瞭自身。”
他一彈指,那樹葉之上冒出一道亮光,而後漂浮起來,接著往下墜落,到了殿階上時,發出了輕輕一聲微不可辨的金玉撞響之音,“若是當真把法道修到了一定境地,那麼此物自內到外。皆會如同一枚真正葉片,而不是隻是形似。”
田坤道:“恩師。九洲無人走此路,也不知此法修行到高深處。又是何等模樣。”
張衍道:“三道殊途同歸,不分高下,也無所謂強弱,只是法道路數極難有所成就,且火候未成之時,修士自身還無有什麼護道之力,更何況,此道連功法密冊都是極為稀少,難得有一些,所說還皆是艱澀難明之言,雲遮霧繞,玄之又玄,自然少有人去修習。”
田坤不覺點頭,他又從袖中拿出一根玉簡,道:“弟子在青空之內遊歷數載,見識了諸多奇物,攜了出來一些,或許對宗門有用,但亦有不少,也不知價值幾許,只是暫以畫影圖形記下。“
他自認眼力一般,故是將所見諸物識都是以法力描摹下來,並以識意灌入玉簡之中,想回來請自家老師看過之後,再做具體計較。
張衍取了玉簡過來,神意一掃,便就全數看遍,道:“確有一些寶藥天鬼圖譜之上也不曾有見,該是此處獨有,如是可以,你可設法取來一些,送去九院,自能找出用途。”
田坤道了聲是,又言:“那青空之內自成一方天地,弟子游歷數載,也不見邊際,本來欲再多留幾年,只是見得一物,似就是恩師所提及的元渾,此物不斷吸納靈機,致使不少地陸崩塌,還有不少部族想要懇求弟子出手相助,並願意拿珍藏之物交換,弟子自忖一人無法對付此物,並未貿然答應,故是採得其一縷氣機,出得青空,回來請示恩師。”
說著,他拿一個法訣,袖中就有一道璀璨光亮生出。
張衍稍稍一辨,,笑道:“的確那渾元未錯,此物當及早斬除,不然又是一頭妖祖,不想在青空之內也能蘊育出此物來,不過以你採攝來的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