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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改換識念。
此法有諸多缺陷,等若在原本嚴密無縫的識海之中撕開了一道裂口,平時還好,但若是與魔宗弟子交手,極易為其所趁,且此等弟子心性不穩,將來無可能有多大成就,是以一般無人會用。
伍真人沉聲道:“有些相似,但不盡相同,而且以寶珠寄託,看去識念不損,但回來那個,也未必見得是原來那人了。”
張衍想了一想,點頭表示明白。
從伍真人言語之中可知,此珠等如將寄用之人識念記憶如書畫印卷一般,拓了一份下來,每次如得復生,必和原來那個一般無樣,不過對外人來說,也是無甚差別了。
他心忖道:“我道虺龍如何化身萬千之後,還能保持一靈不滅,識意長存,本來以為是天生本事,原來還有依靠了此寶之故。”
他明白這丹珠之中肯定還有秘密,但只要知曉了非是那虺龍後手,那便不必深究了,邊道:“此寶既又與妖魔無關,伍真人便請拿了回去吧。”
伍真人露出喜色,鄭重道:“多謝張真人成全。我山門上下必記著這份人情。”
說完,打個道揖,連那陣器也不收取。就縱光飛起,瞬息間便沒入天雲之中。
張衍見他離去。也是回去塔閣之中修持,
半載時日轉瞬即過。
青鸞車中,陶真人一抹走獸圖,一條雪白虺龍飛了出來,不過細小無比,看去只一根髮帶長短,他伸出一根手指,其便在指尖之上繞遊。狀極親暱。輕輕在其軀上一點,這虺龍精魄忽然飛去。
他自車駕之中走了出來,起目觀去,見這虺龍精魄已是變作千丈之長,在半空之中不停繞遊,並不斷吸食四下靈機。
張衍也感應得這裡變化,身軀一晃,已是站在在塔閣之外,他望向天中,笑道:“駕馭天妖精魄。平添一份手段,卻要恭喜陶真人了。”
陶真人打個稽首,道:“得虧真人相助。未來溟滄派之事,便是陶某之事。”
張衍也不客氣,道:“未來確有許多事需真人出手,待回程路上,可與真人明言。”
陶真人道了聲好,一個呼喚,就那虺龍便自天中引了下來,裝入走獸圖中。
不過他卻知曉,雖是將這天妖煉化成了精魄。但其修為還只能與元嬰修士一斗,要回復元氣。還需海量靈機。
此間事了,東萊洲又是靈機微弱。不是上好修道所在,兩人也無意多留。臨行之前,張衍把那白衣文士喚來,道:“這洲妖魔被滅,你已得了解脫,不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東萊洲海外島洲這脈修士,本是他留下的制衡手段,按照他原來設想,至少也可阻緩虺龍聚形三、四百載,那時傳得他道法之人差不多就可回來了結因果,可此時虺龍已收,至少數千載內,不會出現什麼妖物了,這人即便是為自己打算,也算是有功,他卻願意給其一個擇選機會。
白衣文士想了一想,東萊洲靈機實在太過微弱,他去之後,這些弟子卻是前路渺茫,便道:“聽聞東華洲外,靈機豐沛,上真可否帶我等去往此處?”
張衍笑道:“這卻容易,你一門上下,只要願去往東華洲的,此番皆可隨我回去。”
元蜃門,小涵心界山。
衛真人站在一塊山巒大小的石碑之前,目注其中不言,她身後站著一名氣質幽冷的少女,用面紗矇住了臉頰,只露出了一雙迷離空濛,如夢似幻的眼眸。
衛真人道:“峨兒,你資質極好,功行積蓄也是足夠,走這一條道路極是合適,但這關能不能過去,為師也難判斷,只能由你自己決定了。”
峨兒問道:“恩師,大師兄是否也是選擇了此條路?”
衛真人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錯。”
當年門中大弟子晉宣元為悟透一門上乘功法,藉以成就洞天,故此入得此碑之中。此人可以說是元蜃門中這千年以來最為優秀的弟子,但是如今已是過去百餘載了,他仍是未曾出來,甚至掌門親自入內,也尋之不得,只能將其肉身暫且以冰曇封禁。
不過衛真人心下也是十分清楚,過去這般長時日,其恐怕早已失陷其中,無有可能再出來了。
峨兒低頭想了想,道:“弟子若說不願,恩師是否會讓師妹過來一試?”
衛真人淡聲問道:“你是擔憂你師妹?”
“非是。”峨兒眯起眼眸,似是在笑,道:“要是師妹成了,豈不是要壓在我頭上了,這可不成呀。”
她轉首過來,道一聲:“恩師,峨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