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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也還留有不少弟子,我可命他暫代此脈執掌,合力清剿這些受了妖氣侵染之輩。”
陶真人想了想,道:“方才那些氣機,不少是從海上傳出。真人那徒兒或可尋得陸上,但對海中之妖許是力有未逮。”
張衍道:“無妨,這東萊洲外,還有一家修真門戶,昔年那開派之祖也曾受那虺龍侵襲,是我出手救了他性命,此人有延壽之法,眼下仍是存於世間,稍候我二人可尋上門去,曉以利害,就令其等為我奔走。”
陶真人點頭道:“如此倒是可行。”
元景清駕遁光往洲中馳走,忽見天邊一處地界兇威橫空,殺氣隱隱,他曾做過隨軍道師,一眼便就認出那處必有兵戈征伐,一轉念,便就遁空而去,不多時,果然見得下方有兩軍對壘,至於上面旗號,卻俱認不得。
東面一軍足有萬眾,不過除了少數人披甲戴盔,手持利刃,多數都是面黃肌瘦。手持鋤頭叉子,甚至還有手拿木棍的,顯是被裹挾來的農人。
而另一邊軍容稍整。只有三千之眾,旁側有還有一支六百餘眾的馬隊。雖多數只是罩著皮甲,也算兵甲齊備。
不一會兒,下方擂鼓搖旗,雙方就戰在了一處。
元景清看了幾眼後,不覺搖頭,他發現這洲中情形比自家所想更為嚴重。當年樂朝兵馬何等厲害?自太祖李束功開國後,無日不是在面對妖類侵擾,其等戰力是數百年間與妖魔反覆爭鬥之中廝殺磨礪出來的。大部分兵士都是以妖血藥膏打熬身軀。便不如此,也是修習有粗淺的煉氣法門,人人身健體壯,血氣充沛,那時兵陣一合,矛鋒旌旗所指,立可平山填海,掃蕩妖氛。
而現下兩軍,不過是尋常士卒之間較量,這萬餘人中。包括那些個將領,竟無一個習練過煉氣之術的。
正看時,忽然遠處有一道光亮過來。心頭一凜,忙是接下,他開啟一開,暗道:“我道樂朝如此輕易就覆滅了,原來竟是這妖孽潛入人間,依附在了人身之上,若非那平康皇帝當年剛愎自用,不聽臣下勸誡,執意驅趕上德觀修士。致無人看破妖魔手段,卻也不至於遭此國難。”
把書信收好。他又轉念,道:“恩師之諭。我一人怕難做到,需得找些幫手,也不知我元氏一族眼下是何模樣,不如先找上門一看究竟。”
他起遁光一縱,往常平郡行去,到了地頭,隨意找了一人,打聽起元氏下落來,這時才知,元氏宗族倒未曾在戰亂之中遭災,反而是此刻四方籠絡的物件。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元氏非是尋常大族,元鎮平之後,歷代皆出高官顯貴,乃是郡中首姓,加之族中當年受他影響不小,有不少弟子曾習上德觀流傳在外的煉氣法訣,因他曾留下過不少修煉筆述,故少走了許多歪路,這百多年中,竟是先後有兩名元氏弟子開脈,如今雖皆已是老朽,但畢竟已算得是修道人,有這二人在,無有哪個豪強諸侯敢來開罪。
半刻之後,他在一座大宅之前落下,看著門前那一對石貔貅,雖百多年過去,但此處佈置,卻與記憶之中並無太大不同,看了一眼那朱漆大門,他徑直往裡走去,守門士卒卻見彷彿未曾見到他一般,任由他步入門庭。
繞過照壁,跨過前廳,他一路到得中堂之上,正有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與一軍將模樣的人說話,兩人容貌相似,一望而彼此乃是親眷。
年輕軍將見一陌生人踏步進來,猛然站起,手按劍柄,呵斥道:“你是何人?誰人讓你進來的?”說著,他就上來動手。
那中年文士卻很是沉穩,道:“分兒,且慢。”他上來一拱手,沉聲道:“敢問道長在哪裡修行?來我元家是為何事?”
元景清看他一眼,道:“元寧是你什麼人?”
中年文士一怔。
那年輕軍將頓時忍不住,道:“住口,我元氏先人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中年文士卻是將他攔下,認真看了元景清幾眼,向上拱了拱手道:“鶴齋公乃是在下高曾祖,敢問尊駕又是何人?莫非是舊識麼?”
元景清淡聲道:“我父諱鎮平,我名元景清,元寧乃是我胞弟。”
“什麼?”
中年文士大吃了一驚,上下一望,顫聲道:“可,可是承玄公當面麼?”
元景清一思,樂朝曾冊封他為平妖道師,朝中譜牒之上道號正是“承玄”二字,至今倒還留著,另還有家中半塊族玉,便就一同自袖中拿了出來,遞了出去,道:“你拿去看吧。”
中年文士趕忙接來一看,這兩物可是做不了假的,尤其族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