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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等三人與牧守山別過之後,先行回了鶴舟之上,周嫻兒見他們回來,上來依次見禮。
張衍道:“我等不在時,可有什麼異狀?”
周嫻兒道:“回稟真人,此處甚是平靜,便過來時所遇那些蟲妖,四下裡也未曾見得。”
張衍看她一眼,目中似有神光掠過,後者不自覺低下頭來,只聽耳邊有言道:“知曉了,你且退下吧。”
周嫻兒鬆了口氣,每當這位渡真殿主問話之時,不知為何,她總覺有一股莫名威壓籠罩身上,萬福一禮後,就下了船臺,自去吐納運功去了。
她行功約有一個多月之後,忽聽得外間有一聲大響,好似天崩地裂,不由一驚,起身看去,就見原本合惡洲所在之地,現下已被一股莫名偉力崩散成了無數碎石,再過有片刻,就見那些碎塊似被一股大力挪動,緩緩旋轉,然後愈旋愈快,就在此過程中,其變得愈加細小,最後索性消去不見。
她驚問道:“那是如何了?”
身旁巧目鸚鵡眼中,看向那處的目光滿是興奮嚮往之色,“那是牧真人以大法力轟散了那片島洲。”
周嫻兒檀口微張,眼中滿是驚色,雖她早聽周宣說過,洞天真人能崩裂洲陸之能,但到真正見得,不覺震撼難言。
十天之後,牧守山回了舟上,道:“合惡洲已是煙消雲散,所有蟲豸皆是化為塵埃,只先人那法壇尚在,不過牧某已是查過,裡間當無妖蟲後裔,至於那些蟲屍之流。也俱是收在此物之中了。”
說著,他自袖囊之中取了一隻大甕,起一道法力送了出來。
張衍起袖一捲。將大甕拿來收了進來。他沉默片刻,忽然道:“諸位以為。妖蝗是否還有逃命手段?”
牧守山皺起眉頭,疑道:“渡真殿主是言,是說此妖還未曾真正死了?”
張衍笑了一笑,言道:“我只是以為,這天妖橫行上古,諸修奈何不得,就如此簡簡單單被我等滅殺,是否太過簡單了?”
說到這裡。他又環望一圈,又道:“我曾聽聞,上古一些妖物,身雖死,但神不滅,猶可徘徊人間。”
此也並非他憑空杜撰,否則太冥祖師也不會單單把龍君神魂誅滅了,而留下屍身不理。
那六大天妖之中的白首蜚牛,不知用何法,神魂脫去天外;龍君之子虺龍超神腦裝。能分化萬靈,侵佔禽獸之身,如此種種。皆是說明,此輩神氣與尋常妖物截然不同。
霍軒沉聲道:“渡真殿主之言,不無道理,神遊於外,不是不可,但必得有寄託之物,或是佔據生靈之體,此刻這裡只我五人,又都是修道之人。妖蝗如是要做到此點,那我等絕然不會察覺不到。”
張衍言道:“晝空殿主說得不錯。神氣竊據之法,那妖蝗便是做了。也是自尋死路,但除此外,其實還有一法,我先前也險些忽略過去。”
霍軒不由問道:“不知是何法?
張衍言道:“諸位不知可是聽過,凡俗間常有王侯貴胄,為攀附仙神,常言稱己身為其母夢異象而生?”
牧守山沉吟道:“上古之時,曾有先民夢中受孕,生下神人,雖多是荒誕之說,但有不少確為道行高深之人借軀投生。要是妖蝗果真做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一女子在此間,哪怕遠隔萬里,也可神氣交感,奪其精血養孕己身。”
眾人神色都是嚴肅起來,這一點的確被他們忽略了,且天妖與尋常妖物不同,此輩得天地眷顧,要是在事先做了手腳,不難再復前身之威。
最為緊要的,此間有一人確有可能被那天妖算計。
周嫻兒聽到這裡,面上血色褪盡,忽然變得一片煞白,這時她聽得撲稜稜振翅聲響,一扭頭,原來是那頭本是站在自己旁的巧目鸚鵡卻是偷偷飛走了。
張衍這時對她看來,淡聲道:“周嫻兒,你且上來。”
周嫻兒驚懼不已,卻不敢上去,顫聲道:“諸位真人,弟子,弟子……”
張衍溫聲言道:“你莫怕,我先前在你身上鎮壓了一道符籙,便是那當真有那妖物神氣潛入,我亦有辦法護得你周全。”
周嫻兒聽了這話,心下稍松,她捂住胸口,努力呼吸幾次,鎮定下來,咬牙行至船臺之上。
張衍道:“你且走近一些。”
周嫻兒道了聲是,又上前幾步。
張衍這時伸指在自己眉心之上一點,藏與其中的九攝伏魔倏爾一顫,而後就自間上放出一道明亮光華,陡然照在周嫻兒身上,後者身軀一顫,過得片刻,就見其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