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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點累。特別是……”我猶豫一下,聲音小了。
“特別是什麼?”老頭目光嚴厲了許多。
我陡然想起什麼,問道:“如果我國把S國核按鈕搞到手又怎樣?”
老頭露出不陰不陽的笑容:“當然是隨心所欲向S國提條件:比如軍隊從太平洋地區完全撤出;解散在世界範圍內的同盟機構;將北部地區的能源產業交給我國……只要有一點不同意,嘿嘿,我們的總統只消動動手指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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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壞小子(8)
彷彿冥冥中的感應,我食指上的創傷頓時刺骨的疼痛。
見我一愣一愣的,老頭乾脆解釋道:“就是啟動核按鈕,把這個國家從地圖上抹掉!”
我的身子猛地一抖,就像喝完冰涼汽水後的一個嗝兒。即便是一個差生,我也對S國的印象深刻。在一次地理課考試的填圖中,我把S國的地盤填錯了顏色,用橡皮擦擦了老半天,手都酸了。那時我便感嘆,S國真大啊。可在老頭的語氣中,讓這麼大的國家從地球上消失比用橡皮擦還要來得輕鬆。
“這樣,那我不幹了。”我心裡有一個口袋,裡面裝滿了仇恨與憤懣、校長、瘋狗、魔術師、間諜,我都曾在心裡詛咒他們死翹翹一萬遍。可那都只是思維實驗而已,我從來沒想付諸行動啊。大概真如戈多所說,我是個沒種的人。
“什麼,你說什麼?”老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我說我不幹!”我大聲說。
“啪”!他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我被媽媽訓練得反應神速,卻沒有躲過這一巴掌。我舔到了嘴角的鹹腥,但是我眼眶乾涸得冒煙,仇恨的火熊熊燃燒著。
“把這個兔崽子關起來,餓他個十天八天!”
一窩荷槍實彈計程車兵衝了進來,小題大做地動用六個人把我從床上架起。
地牢裡很溼、很黑,除了有點餓,沒什麼不好。我一點也不懷念外面,站在潮水般的人流裡,我卻倍感孤單;走在鋼筋水泥森林的陰影裡,卻找不到一個溫暖的歸宿。我真想永遠呆在這裡,與牆角的那隻老鼠一樣在此安家。
在夢裡,一個像釘錘一樣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用他金屬般冰冷的雙手緊緊握住我,說:“孩子,跟我回家。”他的旁邊,一個女人笑吟吟地望著我們,她雪白的牙齒像不鏽鋼裁紙刀表面一樣反射著冰冷的光。
我睜開眼睛,卻發現夢還沒結束。
鐵門開了,果真有一個笑吟吟的女人望著我。她說:“孩子,跟我回家。”
我用不安的眼神望著她,似乎在說:你確信我是你的孩子?
她不由分說地把我擁進懷裡,雖然我長大了的個子陷在她的雙臂裡很不協調。她誇張地用手撫摸我的每個器官,似乎在檢查有無缺失。這種突如其來的溺愛讓我無所適從。
“森,媽媽來了,你不用害怕擔心。媽媽已經請來全國最好的律師,花了一大筆錢把你保釋了,你會沒事的,孩子。”
我點點頭,然後平靜地等待她的下文。
她抹掉眼縫裡的眼淚,然後說:“律師說,他完全有能力把你安全地弄出來,以他的個人聲譽擔保!只是,程式上要求他取得一些材料證明。”
“材料?嗯,我瞭解。”
“你瞭解?”她一愣,旋即露出喜悅的神色,“那好,艾森,你把這張調查表格填一下,然後就可以跟媽媽出去了。”她輕車熟路地從電子包調出一張表格,表格裡的內容令人眼花繚亂。
我卻把電子包電源關掉了,冷冷說:“不用白費心思了,這樣的表格我已經填過許多份。什麼把一些特殊的非封閉圖形從下列圖形中挑出,什麼欣賞下面一首歌,默數它的拍子……到頭來我會被這張測試表格搞得昏昏欲睡,不省人事,然後任由你們擺佈對不對?”
她的臉頓時一片煞白,給了我一個耳括子,狠狠說:“就當老孃沒生過你這個兔崽子!”然後,她提了電子包甩門而去。
在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裡,我聽到她和老頭火爆的爭吵,老媽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她當然得為這一趟的報酬與老頭爭個你死我活。我沒有耐心聽他們的爭吵,沉沉睡去。
晚上,老頭陰沉著臉來到牢房。
“很好。”老頭釘著鞋釘的皮靴在牢房裡踱來踱去。
“非常好。”他在我面前停住了,似乎想用他鷹勾一樣的眼神把我的眼珠子剜出來。
“很好。”“非常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