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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邊忙活起來,將複雜收進心底,開始繼續手中的動作。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動手,忙碌了還一會兒才將昨日的一應紅色一一換下。
“呼…”“呼…”當兩人一同躺在床上,同時呼了一口氣時,兩人轉頭面對面對視了一眼,看著彼此身上的略有狼狽,“撲哧”一聲,都笑了。
“堂屋那邊…”李月蘭緩過氣來,想起了堂屋前院的喜字,便抬頭問向袁子忠。
“哦,沒事兒,那邊有爹呢,大門上的,明兒一早揭了就是。”袁子忠衝著李月蘭笑道。
李月蘭點了點頭,遂放心下來。
“那…咱們…早些歇息吧,明兒還要早起呢。”因剛剛的活動,李月蘭微發的汗液浸溼了額邊的頭髮,一雙臉頰透著微微的粉色,顯得更是嬌俏,袁子忠抿了抿唇,沙啞的低聲說道。
燭火在窗邊微微閃爍,‘噗’的一聲後,熄滅了光亮…
“不…不要…走開…不…不要……”半夜裡,一聲驚呼將李月蘭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眼,透著月光就見袁子忠躺在一旁,一臉痛苦的神色,喃喃囈語著什麼。
李月蘭嚇了一跳,看著袁子忠發著冷汗,緊咬著牙,她意識到袁子忠大概在做噩夢。
待不急想太多,李月蘭做起了身,搖晃著袁子忠。
“袁大哥,袁大哥,你醒醒,你醒醒…”李月蘭拍著袁子忠的肩膀,越喊越大聲。
“哈…”袁子忠突然坐了起來,將李月蘭嚇得向後傾了傾。
“袁大哥,袁大哥,你沒事吧?”李月蘭見袁子忠只是怔愣著不說話,不放心的上前推了一下袁子忠。
“哈…”過了一會兒,袁子忠像是認出了李月蘭似地,抹了一把臉,搖了搖頭。
“袁大哥,你怎麼了?”李月蘭見他不說話,便接著問道。
“…沒事…沒事…”低沉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過了好一會兒袁子忠才將頭從手中抬起。
他看著李月蘭,最後緩緩的將她擁在懷裡,撫著她的背,低聲說:“還好…還好我還活著…還好…我還能活著見到你…真好…”
李月蘭剛想掙扎的動作在聽到袁子忠的喃喃說話聲停了下來,聽著他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還好,還好,李月蘭的心瞬間有些酸楚。雖然袁子忠對於剛剛的噩夢什麼也沒說,可是她能從他的一遍遍還好和微顫的身體裡聽到一遍又一遍的恐懼,無奈,和慶幸。關於那三年戰爭記憶的恐懼,無奈,和慶幸。
在李月蘭的記憶裡,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袁家人就再也沒有提過或是關心過袁子忠有關戰場的情形,哪怕這是他們獲得富貴榮耀的原因。因為每一次袁子忠歸來,帶給他們的只會是喜悅而不會是憂愁,所以雖然他們也抱怨這天下的不太平,但更多是在一遍遍炫耀這不太平所帶來的榮華顯貴。即便是自己,也不得不沉淪在每日的交際,塑造顯貴威嚴裡……好像只有在他受傷的日子裡自己才會關心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在過去的十五年裡,袁子忠似乎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流露過如此的脆弱,在她面前,他總是高大,勇猛,粗線條的,能擔當一切的。即使到後來,他變了心,變得冷酷,絕情,但卻也沒有放下過男人的擔當,將她遷入了偏院,贍養自己的後半生…
而在這個晚上,李月蘭卻聽到了過去十五年從未聽到的聲音。感受著袁子忠緊緊地懷抱,李月蘭有一點恍惚,這是那個男人嗎?這是那個和自己一起走過十幾個年頭的男人嗎?
李月蘭回過神,發現已經倒在自己懷中的袁子忠,看著他沉沉睡去的臉,李月蘭無由來的鬆了一口氣。這樣陌生的他,讓她有一種沒由來的恐慌。
“睡吧…睡吧…那些都會遠離你的…你已經到家了…”李月蘭輕聲將袁子忠扶回床上躺好,幫他掖緊了被子,輕輕拍著他的胸膛,低聲道。
看著呼吸越來越深沉的袁子忠,李月蘭卻沒有了睡意。抬頭望著照進窗欞的月光,李月蘭索性起身下了床。
坐在窗前的梳妝檯旁,李月蘭覺得更接近了月光。看著窗外高高懸掛的月亮,她覺得未來的路也飄渺起來。
餘光無意中掃過臺上的梳妝盒,一隻手伸出拉開上下層的隔板,抽出信封,一隻手撫摸著盒上精心雕刻著的山茶花,腦中的思緒又開始紛繁複雜起來。
突然間,李月蘭站了起來,蓋上梳妝盒,走到一旁的衣箱前,緩緩的開啟衣箱,一層層似乎在翻找什麼。
終於,藉著月光,她將大半的衣服翻了個倒轉,才從某一夾層中抽出一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