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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
一時死寂,惟有小袁來:“嗚哇!哇啊!大、大、大!”
不怎樣,該說的話,方老將軍早已說給了他:“是我殺了羅伯,惟有以死相報——”
恩,與怨,情,與仇,方老將軍是要就此作個了斷,也為困擾方家多年的魔咒劃上一個句號——
沉默片刻。
方殷一指倏出!
便就制住他,便是掰開嘴灌,便就強塞硬填,也要讓他吃飯,也要讓他喝水,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活活等死!
“沒有用的。”門外,靈秀嘆道:“若不想將他噎死嗆死,這一指你便就點將下去。”
方老將軍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方殷手垂下,淚落。
這一指原本就點不下去,不是不敢,方老將軍生性孤直義烈,方殷比誰都清楚。
還是不敢。
便跪,以頭觸死,死磕,砰砰大響:“砰砰砰砰砰砰砰!”
也不說話,既快且重:“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方殷!方殷!”三女駭然,忙自拉他,只是拉扯不動:“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方老將軍無視。
過一時。
方殷起身之時,頭破血流,血流滿面——
這時袁嫣兒已經出去了,他這樣會嚇到小袁來的。這時阿憐已經昏過去了,只有牡丹:“噝——”
腦門兒腫起一大包,疼得是吡牙咧嘴,猶自硬是要得:“來呀來呀,接著接著。我陪你磕!”
方老將軍無視。
這一份恩情,方殷會記得,方殷點了點頭,也是吡牙一樂~~
出門。
進門。
手持一劍,尚方劍。
跪,道:“有道是父債子還。爹爹殺了羅伯,心中有愧,便要以死相報,兒未護得二老周全,更是不孝。現下方兒便代爹爹一死,也算——”
說話劍抵心口,緩緩刺入:“盡孝。”
“喂!”牡丹大驚,搶上便奪:“瘋了罷你!你來真的!快!你!住手!”
撼之,不動。
是真的,方老將軍一心就死,方殷也就以死相迫——
劍已刺入,及心。門外又一人道:“小子,你要想好,你這一劍刺下去。取的可是你父子二人,兩條命!”
這話,是元吉說的。
是啊,方殷這般死了,簡單,爹爹豈能獨活?
死。亦不得!
“也罷!也罷!”頃刻熱淚奔湧,方殷放聲大笑:“生不奉養。已為不孝,死不殮葬。又是不孝,哈哈!哈哈!橫豎也是一死,左右也是不孝,罷了!罷了!”
沒完!
“正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且就容得,方殷苟活一時——”說話,割發:“便將這副臭皮囊,還與爹爹,還與孃親,還與爹爹,還與孃親——”一頭長髮,轉眼割了個七零八落,其後,割肉:“古有妙善三公主,割肉煎藥救病母,而今父慈子不孝,只割一塊自不足——”說話割下一大塊,左臂小臂血如注,直將長劍交左手,又割右臂皮與肉:“啊——————————————————————————”
尖叫的,自是牡丹。
方殷割來是很平靜,面無絲毫痛楚之色:“喀——噗!”
方老將軍忽起,扭頭吐一口血:“你割。”
也不看他,躺了回去。
方殷一怔、劍落:“啊————————————————————————————————”
“喀!”方老將軍又起,扭頭吐一口血:“再割。”
方殷一怔!
“砰!”這時門外大亂,老元吉是破門而入,劈手奪過長劍:“啪!”
就是重重一記耳光掄過:“蠢貨!”
靈秀隨後,搖頭說道:“方殷,夠了。”
這不是苦肉計。
但只要方殷再割一劍,方老將軍頃刻就會咬舌自盡,吐血,只是一種提醒——
你割你的。
我是心疼,我受不了,我不看了還不成麼?
方殷,情急之下,用了一個最為愚蠢的辦法,本來那牛頭馬面還沒有到,卻是小鬼急著來催命了——
這是逼迫,方老將軍速死!
奈何?
“靈秀師父,靈秀師父,你救救我爹,你救救我爹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