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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樑懸頂,木色斑駁,空蕩蕩並無一人。

莫不是,房頂上!小方子心裡一動,趕忙跑到窗前,探頭探腦查勘敵蹤——

屋簷上忽地垂下一物,黑黝黝當頭罩下!小方子猛吃一驚,駭然間不及躲避,那物事已是近在眼前!剎那四目交錯呼吸相對——

人頭!

黑髮倒瀉,眼下生眉,鼻孔向上,下巴插天!

“鬼!”小方子失聲驚叫,身子猛一哆嗦扭頭便逃!

後心忽然一緊,霎時身子騰空而起,一時只覺天旋地轉,魂兒也飛出竅:“啊——”

“貴客到訪,莫失禮數。”

小方子怔怔坐在床邊,定了定神兒,縮在薛萬里身後偷偷看去——

人,黑衣人,身形筆直,攏臂於胸,大蝙蝠一般靜靜倒懸窗前,雙目冷冷直視過來。嚇死人了!還好剛剛方便了下,不然尿也給他嚇出來了!小方子捶胸喘了幾口,又耐不住好奇,連連打量那人。長髮不束,黑衣合體,身無贅肉,鼻直唇薄,頰若刀削。怎麼看怎麼個別扭,不知不覺頭歪眼斜,幾欲大頭朝下看個仔細。

那人面如千年鐵石,無一絲表情。那人目似萬載寒冰,無一絲暖意。

驀地將身一蕩,倒卷而上隱沒不見。

“城西十里亭。”

餘聲猶在耳畔,窗前空空如也。

來時未聞,去也無聲。小方子眨眨眼睛,一時心裡有些迷糊。

“在這裡等我。”薛萬里一躍而起,飛身掠出。

窗畔衣袂閃動,人已無影無蹤,轉眼小方子又成孤家寡人一個,說是?在這裡等?

小方子愣了半晌,大叫一聲奔出房門!

不一時又匆匆跑了回來,事分輕重緩急,桌上大把金銀還沒收好,給人偷去可是不妙!

十里亭。

十里亭,尋常亭,有城便有十里亭。十里情,百般情,千言萬語難了情。本是遮風擋雨,納涼禦寒的小小落腳地,卻日日迎來送往,見證了無數生離死別,又望見了多少團圓歡聚。俱往矣,往事如煙,人去亭在,惟留下一抹莫名的,滄桑。

石亭四柱六角,靜靜獨屹,黑衣孑然一身,默默孤立。

周邊盡是一片片蒼灰的野草,遠端烏樹枯枝影影綽綽。天際雲重重,孤雁聲寂寥,大地蒼茫茫,寒蟲話淒涼。誰塗得天地一色?好一幅淡墨風景!

畫中人,人入畫。

一襲錦袍徐徐行來,立定,微笑道:“厲兄,別來無恙?”黑衣微微頷首,面無表情,注目不語。錦袍撓了撓頭,嘿嘿一樂,亦是無言。

二人默然,一直對視。

錦袍驀地大笑,聲如洪鐘:“劍柔人厲,無不可殺!哈,厲無殺,幾天不見,怎變得婆婆媽媽?”厲無殺漠然開口:“薛萬里,你急著去投胎麼?”薛萬里笑道:“不錯,早死早託生,嘿!只是黃泉路上太冷清,薛某敢邀厲兄一行。”厲無殺冷冷道:“承薛兄美意,無殺責無旁貸,這便送你一程。”

“妙極!妙極!厲兄,亮劍罷。”薛萬里神采奕奕,摩拳擦掌。厲無殺垂手而立,默然不語。往常一見面就大打出手,怎單隻這回磨磨蹭蹭?薛萬里怔了怔,皺眉道:“厲兄,可是傷勢未愈?”厲無殺略一搖頭,喟然嘆道:“此番不同以往,薛兄,今日你我必死一人。”薛萬里微微一凜:“何出此言?”厲無殺閉目仰天:“無他,心有所感而已。”

神乎其神,卻未必是虛妄之言,昨日自身亦有感應,此時便已印證。默然半晌,薛萬里沉聲道:“那又如何?”厲無殺望天喃喃道:“生有何歡,死亦無懼,只是少了,一個朋友。”薛萬里一怔,望了過去。厲無殺回望,眼神含而不露。薛萬里輕嘆一聲:“薛某俗人一個,何勞厲兄掛懷?”厲無殺展顏一笑,泠峻面上寒意消融,如冰河初開。

“厲兄,頭一回看見你笑,倒也不甚難看,哈哈!”

“請——”厲無殺面色一肅,旋即起勢凝神,右掌撫於腰際——

薛萬里氣作鯨吸,虛步猱身,微吐一線:“來!”

“嘶”一聲輕響,一道細細墨影乍起,電般繞頸而來!薛萬里雙足不動,微一仰身。烏光掠過,一頓復一散,尖顫如蛇信轉刺咽喉!薛萬里左足輕旋身形右傾,烏光掠過頸畔,一凝又一震,又化半弧匹練般席捲而回。薛萬里右足一點斜斜躍起,烏光緊隨而至,復直如弦,直取右肩。薛萬里邊閃邊退一招不發,輕聲嘶嘯中道道墨光閃閃爍爍,烏影屈折如蛇,附骨之蛆般緊追不捨!

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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