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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只得破財免災,奉上二百兩金子了。
卻也未必,還有轉機,不要忘了還有一個人。那人和方寨主一樣,也是範貴之眼裡的草包之一,個頭兒挺大嗓門兒奇大,因此暫稱其大草包,以便區分。大草包今日戲份不多,不是扮龍套就是當跑腿兒,偶露崢嶸,雖驚震全場也是曇花一現,又被自家老爺呼來喝去,心下自是難免有些鬱悶——
鬱悶是鬱悶,老爺是老爺,交待了差事該當認真辦理,這可不是登臺唱戲!那虯鬚大漢兇猛難當,遠非自家花架子可比,若不是老爺攔著,險些衝上去給他拆了!此時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額上冒冷汗!也冒熱汗,跑腿兒累的。還冒虛汗,事兒辦的不順不好交差,心急!急歸急,差事不得不交,大草包呼哧呼哧甩了把汗,大步衝向大門口兒——
“唔?石獸怎地缺了半隻!嗬,門戶竟然毀於一旦!哇呀呀——”
範貴之正自煩得要命,猛聽門外傳來一陣大吼,不由心裡一動,又是一喜:“自家當時是使了雙計,還有一招,哈!來了!”一念及此,尖聲大叫:“熊管家,快進來!”隱隱聽到老爺招喚,熊管家振奮精神躍上石階,胖大身軀一伏猛地鑽進大門:“嗬,石獸在此!唔?怎生挪來!哇呀呀——”
“住口!”範貴之怒斥一聲,這大草包一吼起來就是沒完帶散,也不分個輕重緩急!熊管家不敢造次,大步上前急喘道:“老爺,大事不好!真,真龍教——”咳!範貴之重重一咳,轉身把他拉到屋簷下,低聲道:“嚴堂主,見到了?”熊管家點點頭,低聲道:“見是見到了,嚴堂主不來。”範貴之聞言一驚:“卻是為何!”熊管家面上一苦:“嚴堂主講,此事已知,但這二人人堂總堂另有安排,不便插手。”
一語及此,範員外面色大變!這真龍教,清州堂,才是自家的最大靠山,範府這汪肥水平日裡波瀾不驚,只因能夠倚仗其雄厚勢力。往日禮錢也沒少送,從未有過半分怠慢,既是供奉周到,自也有求必應,何以今日不理不睬?人堂?總堂?這一大一小究竟何方神聖?偷眼瞄去,那大漢一般看過來,吡牙嘿嘿一樂。心裡一緊,再看那假寨主,一如既往地渾渾噩噩,只顧在獅頭上嘻嘻哈哈裝模作樣——
草包!
“大草包辦事不力,小草包不值一提,這姓薛的終歸是個狠角色!罷了!認了!”範貴之當機立斷,牙猛咬,手輕揮:“來人!”
小方子早見有人在屋裡隔窗圍觀,此時端坐獅首凌駕於眾人之上,一時威風赫赫,更是得意萬分,連連衝著窗邊幾個美女擠眉弄眼兒!忽又作威嚴狀嚇唬門口幾個小童,正玩得興高采烈,猛見一家丁顛兒顛兒跑過來,手捧一托盤兒!
紅綢上,十錠,大元寶,黃的!
金子!這物方老大是見過沒摸過,這般整錠的更是見也沒見過,但他知道,十分值錢!若是換成銀子,當得老大一堆,金貴金貴麼,怎不說銀貴?若是兌作銅板,呃,怕有山高了!一輩子也數不完!小方子只覺眼前金燦燦一片,一時鼻息咻咻,氣兒也喘不勻了!當下急不可耐跳下獅頭抻手就抓,兩手連抓!懷裡猛塞!
“咳!”猛聽重重一咳!小方子身子一顫,手裡一緩。旋即慢慢將金元寶又放回盤裡,放在石獅底座上。又唉聲嘆氣爬上獅頭,坐穩,狠狠瞪了薛萬里一眼,心說:“大把金子都到手了,還不走麼?偏生死老薛事兒多,還要胡搞亂搞!”飲酒宜半酣,作戲須全套,黑風二虎今日訛事已成卻也是另有圖謀,尚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