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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眼見兒子都老大不小了,這般混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費盡心思給他討了一門親。那人初時嫌有人管著不自在,便不甚上心。過了幾天見媳婦溫柔體貼賢淑知禮,也自心喜,便收斂了些,又安份了些。二老見了笑逐顏開,一家人相親相愛歡歡喜喜,總算是過了半年安穩日子。然而好景不長,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難聽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那人整天無所事事,根本受不了這般安生的好日子,終於忍不住又溜出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賭博滋事取樂,二老與妻子良言苦勸也不入耳,舊病復發,一如從前!那人吃喝玩樂,自命逍遙,終於給他釀成一場大禍!”
“甚麼?大禍?”小方子瞪大眼睛。薛萬里斟了碗酒,一飲而盡:“狐朋狗友裡面有一個馬公子,這人是當地知縣的兒子,有錢有權無惡不作,誰人都懼怕他三分。那人和馬公子酒桌上相識,不以為恥,反而沾沾自喜以為攀到了高枝,時常和他廝混!嘿,這酒肉朋友要是混作一處,那是自己覺得比親兄弟還要好上三分,那一天請他喝酒聽戲,事後還嫌不過癮,又約他到家中對飲,這大禍便是由此而生——”
“能有甚麼禍事?對飲?不就是現在這般對著吃喝麼?來,幹一個!”方老大端起小碗,滋溜吸了一口,又連連吐舌哈氣。薛萬里笑笑,一口喝乾碗中酒:“有酒無餚,怎生得了?那人和馬公子喝得高興,便喚來娘子下廚燒菜,卻不料馬公子一見那娘子生得美貌,立時便起了色心!那人見他眼神兒不對,心下也是暗道不妙,心說此人向來好色,這下豈不引狼入室?只盼他念及兄弟情義,萬莫因此生出事非!哈!哪裡來的兄弟?又哪裡來的情義!好酒好菜吃著喝著,那馬公子早已是心癢難搔,當下便借酒撒瘋上前調戲。那娘子見他不懷好意,慌忙退入內室去了,那人心中早已大怒,只是懼他權勢強忍不發,按他坐下接著喝酒。該來的總會來,既有前因,當有此報。那馬公子已存了心思,沒喝幾杯,當下便提出,呃,無禮要求!他自恬不知恥說個不休,或以金銀相許,或以權勢相迫,總之要遂他心思。嘿,那人雖不曉事理,卻也不是牲畜,怎肯由那畜生胡來?見他不應,馬公子一摔酒杯,翻臉大罵!那人連氣帶惱,也是掀桌而起指鼻怒罵!本喝了酒,又翻了臉,單罵人怎可干休?馬公子罵不幾句便動了手,掄起拳頭便打。那人武功雖差,終究是個練過的,打個三五常人卻也不在話下,當下挾怒迎上,三拳兩腳便打得那畜生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好極!”好長一段,一氣呵成,看來死老薛講故事也是有一手兒,小方子拍手笑道:“痛快!”薛萬里長嘆一聲:“痛快是痛快了,這裡出了一口惡氣,那廂又怎能善罷甘休?待那馬公子一瘸一拐冷笑離去,二人這樑子就算結下了!”小方子看他一眼,忽道:“我瞧那人,就是老薛你罷!”薛萬里聞言一怔,隨即撓頭笑道:“你小子怎麼知道?我哪裡說漏了麼?”小方子得意道:“早就知道!一說起打架,你那兒兩眼放光,吃人一樣,我都看見好幾回了!”
“嘿,精得像個猴兒!給小子瞧破了,還聽不聽了?”薛萬里大笑喝酒,方子卻吃飽了,長長打了個哈欠:“當然要聽,我最怕說故事說一半兒的,吊人胃口,煩死個人!”薛萬里默然片刻,開口道:“後來我進了大牢……”
“等下!你這也太快了罷?”小方子不滿道。薛萬里愁眉苦臉道:“那沒辦法,我打得過馬公子,卻鬥不過馬老爺,只得給他抓進黑牢了。”小方子沉吟道:“總要有個由頭兒吧,說抓就抓,衙門是他家的麼?”薛萬里微微一笑:“由頭兒還不好找?隨便找個帽子給你扣上就是了!嘿,我這個是,聚眾鬥毆!”
小方子看他一眼,料想此人以前也沒少幹過這種事兒,便點頭表示認可。薛萬里回看一眼,料他也難了其中辛酸苦楚,又嘆道:“我這是自作自受,進了牢房捱打受餓也就罷了,只苦了我那老爹老孃,哎!那一日娘子來看我,哭泣道堂上二老日日以淚洗面,又病倒在床夜夜唸叨我,怎不教我,教我!”話說至此,薛萬里眩然欲滴:“心痛如絞!悔之晚矣!此時方知親恩如海,卻已不知何日能報!便在那日娘子又告知有孕在身,薛家得後,我是悲喜交集,那時的心情實在是難述難描!”
眼見老薛哽咽難言,小方子也是心急火燎:“後來呢?後來呢?”薛萬里拭去淚水,黯然道:“後來,我再也沒能見得父母一面,我娘子也沒來過,只見了一回家中老僕,嘿!那是約莫一年之後,他告訴我三件好事,你想先聽哪一件?”小方子憤憤道:“甚麼時候兒了,你還在這兒亂七八糟!”薛萬里嘆道:“你說的是,我本就是個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