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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精神受到極大的打擊,她總是不肯相信那是事實,僅半年後,我表姑就去世了。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個月裡,腦部的疾病極度的惡化了,她神情恍惚,忘記了她死去的先生和兒子的名字,忘記了她信仰的聖主,甚至不知道她自己是誰,她只是反覆訴說‘尤拉,該出門買菜了,尤拉,把鞋拿來,尤拉,好孩子,尤拉,好孩子。’直到她嚥氣的那天早上,她看著窗外的陽光,還微笑著對我們說‘尤拉,去取報紙和牛奶。尤拉,我們該走了。尤拉,我們該走了。’當她唸到尤拉的名字時,眼睛裡總是充滿笑意的,那種幸福的感覺讓我心靈顫動,那時我就知道,尤拉絕不是寵物,它是我表姑生命的一部分。她不能沒有尤拉,就像人不能沒有靈魂。”
張立的眼睛又溼潤了,在尤拉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種無私的奉獻,那種奉獻,在人類社會中,僅體現於一種情感——母愛。只有母親對子女的愛,才是純粹的,無私的,從不計較付出的代價與回報。張立恍惚間已神遊回那個煙雨小鎮,青石板又溼了,生病的自己在床上躺了三天,無論什麼時候翻身,總看見母親那瘦小的身體,穿著青布衣坐在門檻前的小方凳上,帶著菩薩般慈祥的微笑,一針一針納著千層底。如若自己翻身動響太大,母親就會走到床邊,輕輕撫拍自己的背脊,嘴裡唸叨著:“仔牙的病就快好了,仔牙會好起來的,明天阿媽就能給仔牙買點好吃的。”白天車水馬龍,如流水般從母親身邊淌過,與母親那靜影成鮮明的對比,夜裡星辰閃爍,在母親頭頂跳動,月光將母親的青絲映成了雪白,三天三夜,母親就那樣守護在自己床前,靜靜的納鞋底。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感受到母親那溫暖的氣息,多少年後從夢裡醒來,不管在什麼地方,還能清晰的看到,母親坐在門檻前,靜靜的納鞋底,那種姿勢,已經烙印進自己的靈魂,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了。
艾力克繼續對卓木強巴說道:“所以,我完全理解你對獒這一特有犬類物種的追尋。犬類確實是奇妙的動物,如果你把它們當作朋友,它們就是最忠貞的朋友;如果你把它們當作親人,它們就是你至親的親人,好比你的子女。”
沉默片刻,卓木強巴驚愕的問道:“你怎麼啦?張立?”雖然聽了艾力克的訴說,卓木強巴也有些傷感,但是他驚訝的發現,張立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
張立擦乾眼淚,歉然道:“啊,沒什麼,我剛才聽到艾力克博士的故事,想起了我的母親。”他開始緩緩的,低聲訴說起來:“小時候家裡很窮,父親在外討生活,媽媽靠幫人家納鞋底,掙點錢養活家用……”
在寂靜的夜空下,不知什麼原因引發了感觸,三個認識不深的男人,開始了心靈的交流,直至深夜。……
第二天,卓木強巴他們的針對性特別訓練正式開始,按照安排,上午是理論課學習,而下午,則是實踐技能科目。他們要學的內容很多,上午理論學習包括戶外安全,戶外急救,野生動植物辨識,考古理論學,以及氣象和地理學部分知識;下午的實踐則是從簡單的開始,諸如攀爬基礎,簡單器械加工製作,格鬥基礎等等,晚上則需要亞拉喇嘛對他們進行古藏文,藏語惡補,還被強行要求學習戈巴族語言,而戈巴族文字據說已經失傳,只能免去不學,眾人如獲大赦。
就這些理論學習也是經過了呂競男壓縮處理,野外生存理論知識都暫時以雪線以上,範圍擴大到四千至八千米海拔高度所需要掌握的部分知識;而動植物學也只能簡單的提點,儘量教會他們辨識有害和無害動植物的區別,認識最毒,危害最大的動植物典型,以及能找到分佈最廣的可食用動植物,而別的動植物不可能盡數都讓他們認識瞭解。下午的技能實踐是為將來打基礎,那則是實打實的過硬,這時,唐敏的韌性就體現出來了。別看她生就一副嬌小可人兒形象,訓練時咬緊牙根,毫不示弱,一天下來手腳都磨破起泡,晚上自己用針刺破血泡,第二天不等結疤又繼續高強度訓練,哼都不帶哼一聲。至於晚上則是所有人最為頭痛的時候,那些看起來古靈精怪的古藏文,實在是很難理解那些符號的含義,別說認了,只把那些符號能背下來就算不錯了。而按照艾力克和呂競男的意思,是想把幾種表示文明起源的文字基礎都讓大家過一遍,讓大家知道那些符號的產生緣由及其演變,這樣做的意義是讓大家可以在完全陌生的符號文字面前,自己推敲那些文字的意思,結果遭到包括方新教授在內的絕大多數成員的強烈反對。反對者的理由是,那絕對屬於專業級人士的範疇,對他們這種智商的人來說太過苛刻。
'特訓'
在訓練過程中,每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