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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與莫青關係不太好,也沒少被他在白子旭面前提上幾句,導致整個刑部怨聲載道,而現在呢?風水輪流轉,他坐在駿馬上,等著親手幫他上枷鎖,送他前去赴死。
這就是命。
莫青是被兩名牢頭押著肩膀走出來的,退去了一身朝服,並不健碩的身軀,有微微的肥胖,身上穿著件暗灰色的囚衣,背後寫著巨大的囚字,分外顯目。
“喲,相爺,三天不見,你倒是清瘦了不少啊。”刑部侍郎翻身躍下馬匹,朝後揮了揮手,立馬有侍衛將木質的枷鎖送到他手裡,用手墊了墊,他眉梢微微一挑:“還真沉,不知道相爺這身體能不能經受得住啊。”
莫青始終低垂著頭,任由他奚落,此時,他不是深得白子旭信賴的丞相,只是一個階下囚,陽光在他的臉上投射出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影子,他的背脊佝僂著,似吃吃垂暮的老人,甚至腰也再直不起來了。
“怎麼,相爺一直不都是伶牙俐齒的嗎?今兒這麼沉默?”刑部侍郎調侃道,眼裡漫過絲絲冷冽,“人都快死了,你說你,不多說些話,難不成想留到地府去說給鬼聽?”
莫青的身體微微一顫,臉上浮現了少許的屈辱。
“好了好了,”刑部侍郎見好就收,可不想把這丞相給挑毛了,省得鬧出什麼亂子來,他抖了抖手裡的枷鎖,斜睨了丞相一眼:“相爺,得罪了。”
說罷,直接將枷鎖給他戴上,兩塊木板夾擊著莫青的脖子,雙手合拳,抵住下顎,姿勢有些怪異,分外難受。
刑部侍郎推了他一把,口中冷聲低吼道:“還不快走?磨磨蹭蹭做什麼?”
莫青死死咬著嘴唇,對他的暴行沒坑過一聲,侍衛們將他包圍,從天牢往皇城外押送過去,一路上,走的都是偏僻小道,幾乎看不見什麼人煙,也算是白子旭給莫青的恩典,能讓他走得體面一些。
刑部侍郎坐在馬兒身上,嘴裡不停哼唱著歌謠,心情甚是愉悅,時不時還諷刺莫青幾句。
莫青深知,他若是還嘴,只不過討個白眼,只當做充耳不聞,黑色的布鞋在泥土上摩擦著,腳尖甚至露出頭來,落魄、可憐,哪裡還有以往身為一國丞相的風采?
莫筱苒躲在刑場左側的山峰半山腰,腰間繫著一條麻繩,繩索緊緊勒住身體,她活動了幾下,並不影響,目測從這兒跳下去,至少有九米,莫筱苒再一次慶幸自己還好沒有恐高症,深深吸了口氣,凝眸注意著下方的動靜。
在午時前一個時辰,有浩浩蕩蕩計程車兵,從前方走來,馬蹄聲震耳欲聾,掀起塵土漫天飛揚,莫筱苒定眼一看,似乎是來維持刑場秩序的九門提督麾下計程車兵,約莫有近一百人,遠遠看去黑壓壓一片,他們翻身下來,在邢臺四周站好,成正方形,將邢臺包圍在其中。
莫筱苒緊了緊手裡的匕首,為了這場行刑,朝廷派出的人可真不少,手心因緊張冒著冷汗,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平息下略顯不安的心情。
單槍匹馬殺進去,恐怕她會被亂刀砍死吧?莫筱苒天馬行空的想著,只希望他們的注意力沒有集中到天上,能給她偷襲得手的機會,遠眺了對面的山峰一眼,莫筱苒已經想好了離開的路線,這個計劃,只能一擊成功!
若是失敗,她絕對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光是看著腳下如同螞蟻般黑漆漆的人潮,她的頭皮就開始發麻。
“老天保佑。”莫筱苒閉上眼,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希望老天能保佑她,成功脫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莫筱苒的神經也隨之緊繃,冷汗隨著額頭速速的往下掉,她已經擦了好幾次,緊了緊手裡的匕首,忽然,她雙眼一亮,只見一列侍衛身負鎧甲,正從遠方走近,人數並不多,大概只十多人,最前頭的男人,身穿正三品朝服,高高坐在馬上,後方,侍衛圍成一個包圍圈,而莫青的身影就在那圈子裡。
莫筱苒喉嚨不自然的吞嚥了一下,心跳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幾多緊張,幾多坎坷。
她雖然曾經也幹過以少勝多的事,但是,實力懸殊如此之大的,她還是頭一次碰見,但她根本沒有退路,作為半路接手了這具身體的人,她必須得代替莫筱苒,盡一個女兒該盡的責任!
至少不能讓她的爹爹,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是莫筱苒的原則。
為此,哪怕她將孤身一人闖一闖這龍潭虎穴,也在所不惜。
刑部侍郎將人犯帶到邢臺,今日他是主持行刑的官員,翻身下來,牽起枷鎖上的麻繩,像是拖著一條死狗,一步一步走上邢臺,莫青的下盤被他拖得踉踉蹌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