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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你還小,還有的是機會和時間可以重振旗鼓,可朝廷卻亂不得,那八十萬大軍若當真直指皇城,兵臨城下,你該怎麼辦?”太后眼底掠過一絲嘆息,“放了白墨吧。”
白子旭的身體微微一顫,有瞬間的僵硬。
或許,他現在需要的僅僅只是誰在後背推他一把,讓他能夠下了這個決心!
“攝政王一日不放,那大軍一日不肯停下前進的腳步,皇兒,為今之計,我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太后沉聲說道,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悔意和扼腕,早知如此,她應該勸他冷靜些,忍耐些,而不是錯估了局勢,如今釀下大禍。
白子旭張了張嘴,卻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許久,他才吐出一句極為複雜的話語:“可一旦朕下了旨,那丞相……”
丞相是他的左膀右臂,此番被他推出來,參了攝政王,若白墨重獲自由,他麾下那些武將可會放過討伐丞相的機會?
太后眼底一抹幽光微微閃過,她五指一緊,狠聲道:“身為帝王者,不能心慈手軟,捨棄一個丞相,來保全大局,是不得已,哀家相信,即便丞相知道了,他也不會怪你的。”只是可惜了一個國家棟梁。
白子旭心尖輕輕一顫,閉上眼,平息了一下混亂的思緒,再度睜開眼時,眼底已只剩下一片決然,那是孤注一擲的決絕,是將所有憤怒通通忍耐住的剛毅,他緩慢的拿起桌上用玉石雕刻的玉璽,將聖旨開啟,輕輕摩擦著落印的地方,眼裡隱過一絲冷意,手臂猛地落下。
“咚——”
一聲清脆的聲響,玉璽在聖旨下重重蓋下,白子旭渾身的力氣彷彿也在這一刻被抽空,明明只是簡單道極點的動作,可他卻只覺得累,只覺得疲乏,將聖旨從龍案上舉起,太后立即接過,仔細一看,的確是釋放白墨的旨意,她的心何嘗不是沉甸甸的?如同壓了塊巨石。
“皇兒,哀家替你去宣這道旨意。”她狠聲開口,拿著聖旨便朝御書房外走去,白子旭望著太后始終筆直的背影,心裡有一股暖流悄然注入。
太后領著李泉,後隨眾多宮人,浩浩蕩蕩前往天牢。
一襲華貴的朝服,端莊雍容,在天牢前,她棄了鳳攆,改為步行。
“奴才叩見太后。”牢頭們紛紛跪地相應,震天動地的聲音,讓牢房中的不少囚犯紛紛哀嚎起來,瘦骨如柴的手,從牢房內伸出,在窄小的通道兩側,揮舞著。
“太后小心。”一名牢頭冷冷的瞪了這幫不斷求饒、痛苦的罪犯一眼,抽出腰間的鞭子,順著牢門啪啪的揮去。
太后目不斜視,邁著沉穩的步伐,朝關押白墨的牢房走去。
四四方方的牢房中,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只牢房外的牆壁上掛著一個火把,從通風口外有陰沉的光線折射進來,白墨還是一身褻衣,沾染了不少汙穢,容顏冷若冰霜,臉廓冷峭,身影挺直如松柏,靜靜坐在稻草堆上。
太后的步子在牢房外停下,神色複雜的看了裡面的白墨一眼,手臂微微緊了緊,這時候,她有一種想直接打道回府的衝動,想讓白墨在這裡孤獨終老,想要他徹徹底底離開朝堂,再不能影響她們母子倆。
可這股衝動被她死死的按捺著,深吸口氣,太后指了指牢房的大鎖,牢頭立即識趣的上前,丁零當啷將大鎖開啟。
太后彎腰走了進去,手裡的聖旨被她死死握在手心裡,不願鬆手,卻又不得不鬆手。
“白墨啊,”她硬擠出一抹慈祥的笑,彷彿慈愛的長輩,正在關心著自己的後輩,“這次讓你受苦了。”
白墨緩緩睜開眼,眼中只一片死寂,波瀾不驚,絲毫沒有因為太后的話有任何動容。
皇權之下無兄弟,更無親情,明明他早已該知道這個事實,可偏偏還抱著奢望,直到此時此刻,他依舊因太后的到來,難以平靜。
白墨在心頭一陣苦笑,如果不是他麾下的人有大動作,太后怎麼會紆尊降貴前來這裡?
見白墨不說話,太后訕訕了笑了笑,將聖旨展開,一字一字緩緩唸到:“攝政王白墨,日前被丞相無辜指責心懷不軌,擁兵自重等三項大罪,經刑部、兵部、大理寺三方調查,此事純屬子虛烏有,乃有人惡意造謠生事,著即日起,釋放攝政王,官復原職,欽此。”
言簡意賅的聖旨,是白子旭對白墨的妥協,太后將聖旨合上遞到白墨面前,“白墨啊,隨哀家走吧,這地方呆久了會生病的。”
白墨緩緩起身,接過聖旨,甚至未曾開啟來看一眼,心沉入了谷底,一邊尾隨著太后往外走,一邊想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