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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裡隱過一絲冷光,白青洛側身坐在床沿,昏黃的油燈下,他冷硬的面容,似籠罩上了一層曚曨的金色光輝,將被子重新捻起,蓋在她的身上,眼眸中淌著的,是醉人的溫柔,“乖,你先休息。”
“小竹呢?”莫筱苒不依不撓的問道,杏眼裡佈滿了痛苦,“她在哪兒?”
“在清風那兒。”白青洛對上她的固執,實在是沒有辦法,嘆息道,“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和小竹單獨待一會兒吧。”清風從未對女子上心過,小竹是第一個,可到頭來,卻是生離死別!他該有多痛?
莫筱苒單薄的身體微微一顫,五指緊緊握成一團:“是我害了小竹。”
如果不是她固執的要離開皇宮,說不定小竹還好好的;
如果不是她固執的要朝著邊關而來,說不定小竹還活著;
如果不是她要多管閒事,她們也不會揭穿城主的陰謀,更不會被藍羽國計程車兵伏擊!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深沉的眼眸中佈滿了自責,眼眶一陣乾澀,卻沒有一滴眼淚落下,痛到了極致,已是麻木了。
“不是你的錯,”白青洛不忍見她如此自責,沉聲安慰道,掰開她緊握的拳頭,心疼的看著,掌心嵌入的月牙印記,眉頭皺得死死的,“那只是意外。”是一場誰也沒有料到的意外。
“不,是我的錯,是我太任性,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莫筱苒痛苦的閉上眼睛,一字一字如同刀割,每每想到營帳中見到的,那副慘狀,她的心就疼得幾乎快要窒息!“是我連累了小竹。”
“不要胡思亂想。”白青洛不悅的開口,伸手揉了揉她緊皺的眉心,長長嘆了口氣:“你也不想的,天災**,誰也沒有料到,更何況,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莫筱苒不願去聽,不願去想,整個人陷入了自責中,見她這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白青洛直接點了她的睡穴,伸手將人安置在床榻上,看著她蒼白的面容,心尖微微一疼,“睡吧,一切交給我,有我在。”
靜靜陪伴了莫筱苒許久,白青洛才緩慢起身,臉上的柔色被冷漠取代,眉梢冷峭,彷彿結了一層冰霜,他大步離開營帳,外面,火把連成一片,飄舞的東耀國旌旗,在晚風中撲撲作響,左右搖曳著,留守計程車兵個個威風凜凜。
“參見青王。”見他出來,營帳兩側的守衛立即跪地行禮。
“好好保護她,若她有事,你們提頭來見!”白青洛冷聲命令道。
“是!”
青王,曾經名滿天下的將軍,如今的大將軍王,掌管邊境百萬雄師,誰敢漠視他的命令?
白青洛朝著清風所在的營帳走去,逐月與隨lang也在營帳中,清風彷彿石化了一般,坐在床榻邊,靜靜看著沉睡的小竹,動也不動,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已有一個多時辰,自打進了城池,他就一直這樣。
隨lang掃了一眼一旁早已冰冷的飯菜,狠狠嘆了口氣。
“我出去透透氣。”他不願再待在這兒,滿屋子沉重的氣氛,讓他心裡很不好受,如果不是他突然逃走,如果他的本事再強一些,小竹怎會受到這樣的對待?隨lang挑開簾子,剛打算找個安靜的角落待著,便看見白青洛踏著月色急速走來。
“主子。”他緩緩垂下頭,躬身行禮。
“清風呢?”白青洛沉聲問道,臉色極為冰冷,彷彿一座千年不化的雪山,一身氣息更是冷氣逼人,叫人望而生畏。
“在裡面,他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喝,奴才和逐月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隨lang的嗓音有些沙啞,指著燈火通明的營帳,無力的開口,隨即,眼眸一冷,咬牙切齒的說道:“都是藍羽國那幫蠻人的錯!遲早有一日,遲早有一日……”
“哼,”白青洛冷冷的輕哼一聲,眼眸里布滿了嗜血的冰冷,“本王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傷害了,他最在乎的人後,還安然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
大步走入營帳中,白青洛晦澀的視線落在清風的身上,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什麼時候本王的隱衛竟只會一味的痛苦,恩?”
略帶薄怒的嗓音,冰冷刺骨,逐月張了張嘴,剛打算為清風辯解,卻在撞入白青洛那雙複雜的眼眸時,長長嘆息,主子心裡也不好受啊。
清風渾身一顫,抬起頭,混沌的視線對上白青洛犀利的眼眸,“主子?”
“你打算頹廢到什麼時候?”白青洛一步一步走近清風身邊,最後停在他的面前,下顎冷峭,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