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王朝

第5部分 (第3/4頁)

賀若弼督厲將士以必死的決心向孔範所部發起決戰衝鋒。

孔範就是一個窩囊廢，在賀若弼的反攻面前一敗塗地，倉皇逃竄。孔範部隊的戰敗導致了陳軍全線潰退。陳軍各部缺乏排程，爭相逃命，場面失控，有五千多人因為互相擠踏而死。陳朝軍隊的主力就這樣潰散了。

賀若弼乘勝追擊，推進到樂遊苑（今南京玄武湖南側）。

蕭摩訶在亂軍中被俘虜。賀若弼命令刀斧手將他推出斬首。蕭摩訶畢竟是一代名將，臨刑前神色自若。

賀若弼很敬佩，下令免罪鬆綁，以禮相待。蕭摩訶投降了隋軍。

西邊的韓擒虎正在進攻姑蘇（今江蘇蘇州），半天就佔領了這座名城，第二天佔領新林（今南京市西南）。韓擒虎在江南百姓中的威信很高，許多人晝夜不絕前來韓擒虎軍中投降。被賀若弼打敗的東邊的許多陳軍部隊也向韓擒虎投降了，其中包括任忠、田瑞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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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第二章　轉瞬而成的統一（7）

陳叔寶也聽說了韓擒虎的大名，緊急派遣將軍蔡徵守住朱雀航（在今南京秦淮河上）。結果派出去的陳軍聽說對手是韓擒虎，竟然一鬨而散。

任忠引導著韓擒虎的五百精騎從朱雀門進入了建康城。當時，城內還有部分陳軍要負隅頑抗。任忠現身說法，勸降說：〃老夫都投降了隋朝，你們還抵抗什麼呢？〃任忠在陳朝軍隊中威望很高，他的喊話渙散了陳軍的鬥志。殘存的陳軍紛紛繳械投降。韓擒虎以區區五百人竟然長驅直入，一舉佔領了建康城。

賀若弼沒能成為第一個進入建康城的人，因為他在玄武門南遭到了頑強的抵抗。陳將魯廣達率領殘存的部隊苦戰不降，殺死了數百隋軍。一直打到日薄西山，陳軍越來越少，隋軍越來越多。魯廣達對著陳叔寶的宮闕方向跪地叩首，悲傷慟哭，最後繳械，束手就擒。賀若弼在當天傍晚從北掖門進入建康城。

隋軍佔領了建康城。

隋朝大軍進入建康城的時候，陳朝的宮廷中依然鼓樂聲聲，陳叔寶還在那喝酒吟詩呢。

隋軍殺入朱雀門的時候，陳朝的大臣都逃得無影無蹤了。

陳叔寶見原來在身邊的人都逃跑了，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僕射袁憲在王朝的最後時刻不離不棄，還在陳叔寶身邊。

空蕩蕩的朝廷中，只剩下陳叔寶和袁憲兩個人了。陳叔寶傷感地說：〃朕從來待眾臣不薄，今天眾人皆棄我去，只有你留了下來。不遇歲寒，焉知松柏？我朝就要滅亡了，並不是朕無德，而是江東衣冠道盡啊。〃

誠然，大臣們道德低劣，沒有為國盡忠之心，是陳朝速亡的一大原因，但是陳叔寶將王朝湮滅的全部責任推到大臣們身上是不公平的，難道你陳叔寶就沒有責任嗎？

陳叔寶說完，也要找個地方躲藏起來。袁憲勸說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北兵來了，想必也不敢對陛下怎麼樣。事已至此，陛下還能到什麼地方去呢？不如整理衣冠，端坐在正殿之上，像當年梁武帝見侯景的樣子，去見隋軍。〃

梁朝時侯景叛亂，佔領建康的時候，梁武帝蕭衍就是端正衣冠，坦然去見亂軍的。陳叔寶哪有蕭衍那樣的氣魄啊。他又一次拒絕了袁憲的勸諫，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宮廷中找藏身的地方。袁憲還想勸，陳叔寶說：〃鋒刃之下，哪有兒戲，朕自有辦法。〃

陳叔寶跑到後堂景陽殿，發現了一口深井，突然計上心頭。他趕緊去拉來張貴妃、孔貴嬪，三人抱在一起，拉住一根繩子，跳入井中躲藏起來。袁憲一直跟在陳叔寶身邊，見皇帝找到了這麼一個藏身之處，悲傷欲絕，跪地痛哭，最後朝著深井叩首後，逃命去了。

韓擒虎的部隊衝入皇宮後，到處搜尋不到陳叔寶。隋兵就抓了幾個內侍，逼問陳叔寶藏在什麼地方。一個內侍最後指指井口。隋朝士兵看井裡漆黑一團，叫幾聲沒人應答，不相信一個皇帝會藏在裡面。

有個隋兵往下扔了塊石頭，才聽到下面傳來求饒的聲音。眾軍扔下繩子去，喝令陳叔寶拽住繩子上來。大家拉繩子的時候，覺得繩子特別重，有人就打趣說：〃別人都說南方人瘦，怎麼陳叔寶這麼胖啊！〃拉上來一看，噢，原來是陳叔寶和張貴妃、孔貴嬪三個人。看著陳叔寶狼狽的樣子，眾軍笑得前仰後合。

據說當時張麗華的胭脂蹭在井口，有人就把這口井叫〃胭脂井〃。又有人不齒於陳叔寶禍國自取其辱的行為，把它叫做〃恥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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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