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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位老者,鬚髮皆白,卻清癯有神,半閉著眼睛,手中玩著兩枚核桃。這便是柳府的老太公。
“爹……”柳遠志應了一聲,帶著柳明坐在空出的兩個位置上,解釋道,“剛剛明兒發了些寒熱,現在已經褪去,沒事了。”
柳明剛剛坐下,卻感受到柳家人對自己的不善目光。想想也是,自己的老爹原本聲名狼藉,在外面混了兩年,還是一事無成。現在這個時間點,回到家中,除了給家裡添麻煩,別無其他。
“大哥……”柳遠志看了看左側之人,恭敬笑道:“……好久不見。”
“嗯。”那人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此人上身湖色熟羅長衫,鐵線紗夾馬褂,生得圓圓的一團白麵,唇邊兩撇八字鬍。此人便是柳家代理大掌櫃柳先達,柳遠志的大哥。柳老太公一生從商,年事已高,早有退隱江湖之意,這柳先達便代其執掌著柳家藥鋪的生意。
“大哥……我敬你一杯。”柳遠志捧起酒杯來。
那柳先達卻是像裝作沒聽見一般,雙眼平視前方,不鹹不淡道:“爹,既然都到了,大家吃飯吧。”
聽了這句話,柳遠志剛剛舉起酒杯的手,又訕訕地收了回來。
初回府內,柳明也不敢造次,乖乖地揀菜吃飯,同時觀察著周圍人的行為,在這一刻起,他已經要開始將自己變成一個如假包換的宋人了。
他側耳傾聽,發覺席間家人談論的,除了圍繞家中的醫堂藥鋪,言及最多的,便是那慶曆新政。
柳明已然明白,自己所在的時間節點,是慶曆五年。那一首岳陽樓記寫得是“慶曆四年春,滕子君謫守巴陵郡”,顯然,這慶曆五年,便是新政剛剛失敗後的一年,宋仁宗不堪朝野壓力,將范仲淹等一派改革新黨,全部外放貶謫。
他的腦海刷刷冒出幾個人名來——范仲淹、歐陽修、蘇軾……
這些名家大儒,曾經可都是必考之題目。
轉眼見,他又苦笑著自嘲道,知道這些,對自己有什麼意義呢?人家是廟堂重臣,自己雖為大戶人家,也只不過是個市井小兒。
廟堂之謀,離自己太遙遠,還是做些實際些的規劃吧。
想到這,柳明思索起來——自己穿越到這宋代,能幹些什麼呢?
首先排除的,便是種田。自己從來就沒幹過體力活,況且,在這古代,農民飽受各階級欺壓,過得日子也就勉強餬口。自己現在好歹是個大戶子弟,決不能幹那事情。
那麼,當兵?
這個念頭只是飛快閃過,又被他立即否定了。俗話說,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本朝素來瞧不起武人,當了軍戶,無益於判刑流放,就算升官晉職,也是被文臣管得死死的。再說,自己也不會武功,對於戰場暫且無興趣。
要想出人頭地,自然讀書取仕為最佳,為天子建言獻策,當個風骨傲然計程車大夫的確不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學而仕則優,能夠將學問,賣於帝王家,自然是最為划算的買賣。
不過,這得有一個前提——家裡能同意自己去書院讀書,並擔負起不扉的開支。
總而言之,首先得在府裡安頓下來才行。
可是,想到自己老爹所說的什麼債務,倒是讓柳明生起一陣擔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柳老太公撫須靠在椅背上,說道:“遠志啊,你此番回府,有什麼打算啊?”
“爹……”柳遠志嚥了口口水,訕訕一笑:“我想著去做些正經生意呢。”
柳先達在一旁冷笑道:“二弟,你又準備跟那王貴棍子,一起開賭場?”
柳老太公談賭色變,皺眉道:“遠志,此番回府,你身上可沒有債務了吧?”
這話一說,柳明心裡一緊。他看了看自己老爹。
“爹……瞧你這話說的……”柳遠志叫嚷道:“要是背了債,我能有臉回來嗎?”
柳明心想,你真的有臉回來了。
老太公看著自己的二兒子,面露擔憂:“遠志啊,你們三兄弟中,只有先達能讓我省心。那三變啊……也是讓我傷透了心。你可有他的訊息?”
此時,聽到老太公的問起三弟柳永,柳遠志臉色忽得一變,眼中憂光一閃而過,接著訕笑道:“爹,三弟性格灑脫,一直雲遊四方,我可沒他的訊息。估摸著,又在哪裡與士子喝酒瀟灑去了吧。”
“唉……”柳老太公一聲嘆息,眼角的皺紋如雛菊般綻放,“咱們世代為商,也就三變是個讀書料子。本想指望他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