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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殺掉,他們怎麼可能好心讓我父母來收屍呢?”
想到這裡,他又是怒火上湧,向著懸崖下的潭水重重啐了一口:“呸!便宜你們三個混蛋了,讓你們死得太痛快了!”
但是一想到三人死魚般的眼睛,透著驚駭至極的恐懼,渾身乾癟僵硬的樣子,他也感到不寒而慄,覺得三人其實死得很慘,這個仇如此得報,也算酣暢淋漓了。
忽然,一道陽光照射到他身上,將他的影子一下拉得很長,投射到了對面的山崖上。
張地暮然一驚,趕忙回頭望去,發覺天光已經大亮,清晨第一縷陽光正照射在這片山頭上。
他心頭一凜:“不能再拖了,必須馬上做好準備,宗門的調查就要來了!”
趕忙在現場細細搜尋一番,三人腳印和打鬥痕跡大部分保留,只遮蔽了很少一部分能令人懷疑到自己與三人打鬥的痕跡,見再無破綻,就走到死去的妖野豬身旁,用豬血在身上一番塗抹,尤其遮蓋住脖子上烏青的指印,最後雙手抱著靈鋤趴在地上。
等了沒多久,就聽有腳步聲上山,緊接著老驢頭的聲音驚叫響起,然後自己身子被抱起來用力搖晃。
張地裝作昏迷不醒,老驢頭就慌慌張張地離開了,不一會兒就聽空中傳來巨鶴的鳴叫,好幾人的說話聲在身旁響起,走來走去地觀察議論著現場,並不時發出驚歎。
忽然他感到人中一痛,緊接著頭頂上一股氣勁猛衝進來,讓他渾身一顫,猛地張開了眼睛。
只見郝仁那張令人討厭的胖圓臉出現在眼前,正眯縫著眼睛死死盯著自己,似乎要看穿自己的心事一般。
“堂……堂主大人,我……我這是在哪裡?怎麼了……”張地虛弱地道,一邊茫然四顧,裝出一副重傷迷茫的樣子,心底卻暗暗緊張。
“你說怎麼了?這頭妖野豬是你殺的麼?”郝仁伸手一指。
張地艱難地抬起頭一瞥,嚇得呀的一聲,兩眼泛白往後就倒。
“沒出息的東西!”郝仁把手一抬,一道靈光沒入張地頭頂,將他一個激靈又給打得張開了眼睛。
張地就覺頭疼欲裂,不禁在心底大罵郝仁混蛋,但臉上仍舊掛著茫然之色。
接下來郝仁細細盤問昨夜之事,張地便假裝受了重傷,記憶模糊了,只記得昨夜有頭野豬來犯,他拼死相抗,從谷田裡一直打到外邊,結果野豬一頭撞上了大樹,他趁機一靈鋤砸了下來,正中野豬的脖子。野豬拼死用獠牙一頂,他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再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郝仁陰沉著臉問:“滕隊長領著兩名隊員巡山,你可曾見到?”
張地歪著頭,拼命想,終於點了點頭。
郝仁面上一喜,忙問道:“見到了?他們去了哪裡?”
張地道:“我昏過去前,似乎看到有流星閃過,就聽滕隊長大喊:‘流星又出現了,在那邊,快追!’,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一睜眼就是堂主大人您來了。”
郝仁反覆詢問,張地都是如此回答。
這時一名靈谷堂執事走到郝仁跟前,行禮道:“啟稟堂主,屬下已細細搜查過這片靈田,在周圍確有滕隊長三人足跡,靈田中間有大片倒伏的靈谷,還有不少血跡,那裡應該曾發生過劇烈的打鬥。
那頭妖野豬頸骨斷裂,乃是有人用利器鑿斷了它的脖子所殺,那顆大樹是被妖野豬臨死撞斷的。”
郝仁仔細檢查張地身上傷勢,尤其是他手臂上的血槽和後背的血洞,又走過去檢查了妖野豬的屍體,還有谷田中的混戰痕跡,邊看邊微微點頭,看來是信了張地所言。
張地躺在地上悄悄打量著,暗鬆了口氣:“幸虧我沒幹蠢事!”
原來他早就料到宗門調查非同小可,沒敢抹去騰大金牙三人出現的痕跡,生怕被仙師看出端倪,因此他的謊話是七分真三分假。妖野豬出現不假,自己與之大戰不假,騰大金牙三人出現也不假,但隨後三人去了哪裡,就推給那曾經出現的神秘流星上去了。
若是宗門找不到騰大金牙三人的屍體便罷,就算找到了,三人乾屍一般的恐怖樣子,也只會讓人聯想到那神秘流星,而不是他這麼一個煉體一級都不到的外門小弟子身上。
就在張地暗暗思索之際,卻聽那名執事說了一句話,把他驚得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對了堂主大人,靈田中的陣盤因打鬥而震裂,已經完全不能用了。”
郝仁把手一擺,隨意地道:“這是小事一件,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滕隊長三人,我看這事還是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