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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最後一次望向小區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暮山從某個樓棟裡走出來,走到小區門口站住,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鍾潭拉開車門,正要叫出他的名字,卻在下一秒,看到從一輛寶藍色特斯拉里走下來一個男人,徑直走到他面前。 鍾潭愣在當場。 昏暗的路燈下,林暮山似乎沒什麼表情,只看了一眼來人,便轉身往回走。那個男人自然地跟在他身後。兩人似乎很熟悉,甚至不需要任何多餘的交流。 而這種明顯是出於默契的熟稔,落在鍾潭眼裡,讓他內心直覺十分不舒服。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漆黑的樓棟,鍾潭只覺有一桶冰水從頭頂澆灌下來,砸落在他面板的瞬間化成千萬冰碴。整個人彷彿一寸一寸地陷入無底的冰窖,在這悶熱的初夏的夜,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骨的寒冷。 林暮山走進房門,未等身後的人開口說話,轉過身道:“你來幹什麼?” 秦朗一臉關切:“暮山,聽說你又受傷了,我實在不放心你……” 屋內狹小,並沒有多餘的椅子。林暮山似乎也不打算請他坐下,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看著他:“現在看過了。你可以走了嗎?” “暮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林暮山不語,只等他說。 秦朗低頭想了想,似乎在斟酌措辭:“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忘記當年的事。但是,暮山,有些事……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是說……關於阿溫,你能不能放過他,不要再追了?” 林暮山眯起眼,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你大半夜跑來找我,就是為了幫他說情?” “不是,我是想說,當年的事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沒必要那麼執著。你放過他,其實也是放過你自己。不是嗎?” 林暮山像聽到一個笑話似的,不可思議的冷笑一聲:“執著?呵呵,你讓我放下,你問問他肯放下麼?” “不是你想的那樣!”秦朗有點激動,“暮山,阿溫其實根本沒打算對你怎麼樣。這次的事是誤會,他沒想針對你。至少,從今以後,他不會再針對你。” “什麼意思?”林暮山瞬間警覺起來,咄咄逼人地看著他,追問道,“你怎麼知道?” 秦朗彷彿受不了他的眼神似的,移開了視線,低頭不語。 林暮山逼視著他,目光如火:“所以……你還在幫他做事?” “不是,暮山……我全是為了你。你不知道,他們現在——” “秦朗!你讓我放下?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林暮山如突然爆發的火山,聲音裡驟然炸起憤怒,琥珀色的眸子裡幾乎噴射出火焰:“當年發生了什麼,你難道不清楚?那裡面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那些撕心裂肺的絕望,暗無天日的恐懼,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你全都忘了嗎?” 他頓了頓,語氣裡多了幾分哀痛:“那時,是你告訴我,要堅持下去,會有人來救我們出去。然後,他終於來了。秦朗,你還記得那個警察的樣子嗎?你還記得他後來是怎麼死的嗎?你不知道阿溫他們是怎麼虐殺他的嗎?!” 室內陷入一片難耐的沉寂。 秦朗表情十分痛苦,彷彿在經受某種巨大的悲痛和不忍。他看著林暮山,眼裡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心痛。 “暮山……”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臂,似乎語言已經難以表達內心的痛苦,必須用肢體動作才能傳達。 林暮山奮力甩開他的手。他眼睛發紅,眸光裡閃動著深重的悲傷。 他微微搖著頭,彷彿難以置信地注視著秦朗的眼睛,語氣沉重而肅穆:“秦朗,你知道,我這輩子活著只為了一件事。這些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他。我跟你說過,我的命都是他給的。你別忘了,你的也是。你有你的選擇,你堅持你的理念,我可以不干涉你。但是,你現在、竟然勸我放下?” 林暮山眸子裡燃燒的火光一點點熄滅,很快重新恢復到一片冰天雪地的冷冽。 他唇角彎起一個冷笑:“秦朗,八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你和我,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為謀。當年咱倆的事,我只當是一個錯誤。你最好,也忘了。” 秦朗的鏡片蒙上了一層霧氣,鏡片後的眼眸裡流露出巨大的悲傷和心碎。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被林暮山抬手打斷。他指著門口冷冷道:“你現在離開,我可以不計較你剛才的那些話,就當作今晚你單純是來看我的。最後一次。以後別再來找我。” 關上門,房間內重新陷入一片沉寂。 林暮山背靠在門上,彷彿無法承受般,滑坐在地上。 在鍾潭家看到的那張照片,如一擊重錘狠狠撞擊在他胸口。 而對秦朗的那些剖白,更是他這麼多年來深埋心底、